“哦?”崔嘉因饶有兴趣道:“她那么怕费事的人竟也屈尊写了信?拿来给我看看。”
崔嘉因就着霁青递过来的茶水漱了口,用袖子遮了面将水吐到了漱盂里,又拿出帕子悄悄擦了擦嘴,方才道:“畴前只觉得你诚恳木讷,没想到本来也是个能言善辩的。”
霁青手脚敏捷的将桌上的碗碟清算好,闻声崔嘉因的问话,昂首笑了一声,道:“女人忘了?昨日八少爷还来这儿抱怨呢,说老爷给他找了一个先生,今后就不能同您普通闲散了。如果八少爷晓得您这般不将他当一回事儿,内心不晓得会有多难过呢!”
崔嘉因拆开信封,从里头抽出一张染了香气的笺纸,缓缓地展开。
她看了看沈斯汝的字,萧洒不足,清秀不敷,落在闺阁里却有种独特了,却可贵的有一种不让须眉的萧洒之气。
霁青又道:“女人,靖国公府的德曦郡主给您写了一封信,您看看吗?”
赶上这么一个厚脸皮的丫环,崔嘉因便是有百般战略也使不出来了。
这会儿倒好了,从崔祎身上找不到冲破口,便从他的妻女身高低手好了,听闻崔祎是个极宠妻女的,如果同卢氏交好,何愁拿不下崔祎这条大鱼?
连续大半个月,府上的管事不是说主子病了不宜见客,便是说主子已经出去探友了,那些登门拜访的人竟是连卢氏同崔嘉因的半点影子都没有见着。
崔嘉因笑着说:“你也敢打趣他!昨日他只顾着吃,含含混糊地说了甚么我也没有听清,你不说我还不晓得呢!难为你听了个明白。”
霁青贴身服侍了崔嘉因将近两个月,早就晓得崔嘉因并不是一个等闲对下人发脾气的主子,是以心中并不怵,反而笑道:“奴婢哪敢?清楚是女人体贴奴婢们,不肯教奴婢们难堪。”
崔嘉因闻言,还是放下了勺子,睨着霁青,说道“你倒是会拿人的软肋。”
“八哥哥去哪儿了?本日都没来。”崔嘉因问道,崔瑜、崔瑾同二房的崔玮这三个较年长的哥儿返京不久便去了国子监,崔瑜已经考了举人,只待来岁春闱了局,是以克日便也略忙些。
可惜了,他们的算盘打的倒是极好,可惜人家不肯意接。
霁青揣摩着能够是女人同郡主闹了冲突,是以郡主才会不辞而别。本日小厮送了信来,她还迷惑了好一会儿,不晓得郡主如何又同女人好上了,竟然还巴巴地写了信送过来。
莲藕是卢氏嫁奁里的一处庄子那儿送来的,又鲜又甜非常爽口,白嫩嫩的手臂粗的藕节看起来就非常喜人,在这暑热难耐的夏季吃上一节藕是再利落不过的了。(未完待续。)
崔家出了个崔皇后,天然是果断不移的支撑崔皇后和太子一党的;而崔祎又是一只老狐狸,软硬不吃,想找茬的人找不到错处,想凑趣的呢,也找不到门路。
崔嘉因仿佛见到了趴在桌案上撅着嘴写信的女人,不由勾了勾唇角,笑着对霁青道:“她不拘末节惯了,竟还想获得送礼,当真是希奇了。”
霁青悄悄巧巧行了一礼,端庄地不能再端庄,道:“多谢女人夸奖,奴婢喜不自胜,只好更加经心的服侍女人,以报赏识之恩了。”
霁青畴前只是玉棠馆里的一个二等丫环,只晓得在清河时这位大名鼎鼎的德曦郡主曾在崔家客居一段时候,厥后便不知为何便不辞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