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沈家厥后的结局,崔嘉因的眸子暗了暗,姿容甚美又如何?家世显赫又如何?即便如沈泽西天纵英才,算无遗策又如何?摆布逃不过皇权,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沈家不就如此吗?
崔嘉因却笑了起来,未曾想畴前的沈斯汝是如许跳脱的性子。
他还未曾说话,沈斯汝便嚷嚷了起来,“你是崔家的哪个女人?我如何称呼你?我和你说可不能像上京的那些女人们一样,被沈泽西的表象蒙蔽了,贰内心黑透了!”
甚么!沈泽西?!下一瞬,崔嘉因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方才沈斯汝唤出的名字来。
但看到沈斯汝期盼的眼神,她话到口中生生转了一个弯儿,“郡……阿汝,此番同家人走散,她们该是担忧得很,我先告别了。”
沈泽西如有所思的盯着崔嘉因的背影,半晌没有收回视野。
沈斯汝不平气,刚要辩驳,却听沈泽西凉凉道:“你莫不是想让莫言扔你出去了?嗯?亦或者……思念华大夫的苦药?”
沈斯汝撇撇嘴,斜着眼看他,不怕事地挑衅道:“我那里对劲失色了?沈泽西,你可别忘了,来的时候大伯母让你好好照顾我的!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崔嘉因:“……”这女人也太好威胁了些。崔嘉因如是想着,却全然未曾想到,只要面对真正在乎的人,才会心甘甘心肠被威胁。
“嗯……也不算太笨,我传闻黄连药效好,便让华大夫加了二两黄连……喝着味道如何?”
沈斯汝笑道:“你的二婶娘,是沈泽西的堂姨母。我大伯母不巧病了,我们此行,便是替大伯母来恭贺府上的老祖宗贺寿的。”
崔嘉因点头,福身施礼后便走了。
说完,又撇撇嘴,道:“此人也就只剩下一个皮郛都雅些罢了,也不知你们如何就对他痴迷的不得了。”本来是怕她被沈泽西利诱了,崔嘉因哭笑不得。
崔嘉因的神情没有逃过沈泽西的眼睛,按理来讲,一个从未相见的小女人,见着他和沈斯汝,如何会有如许的反应?他可没健忘,方才崔嘉因看向沈斯汝时眼里的放纵和怜悯。
“提及来我们还是亲戚呢!你不必同我们见外。”
“何况是如许貌美的女人!”沈斯汝理直气壮。
沈斯汝忙摆手,道:“不消,不消,都说了我们之间不必那么客气!如许吧,我叫你嘉因,你叫我阿汝吧?就和我大伯父他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