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乍闻丑事的震惊中缓过神来,规复了昔日崔氏主母安闲不迫的仪态,缓缓道:“这事儿论起来,我们崔家是深受其害,一个不检点的媳妇会让多少人嘲笑我们崔家这自不必提,府里头四个小的还没许人家,老爷和哥儿们的宦路过济也会遭到影响。”
明显是在说一件关于别人道命的事,卢氏却说得那么随便,仿佛不过捏死一只蝼蚁普通。崔嘉善颤抖了一下,有些不能接管向来暖和的大伯母,会有如许狠辣的一面。
“阿珩不惊骇吗?”郑老太太问。
崔嘉善感念郑老太太的苦心,明白她是想奉告她这个事理,便也说:“祖母,我晓得了,先前都是我不好,今后不会了。”
郑老太太和卢氏都被她逗笑了,卢氏拍她:“就你最不端庄了,赶明儿我从宫里请个嬷嬷来好好磨磨你的性子!看看善姐儿,人家就比你灵巧懂事的多!”
崔嘉因笑嘻嘻地,狠狠点头,说:“祖母,我晓得了!”
“曲氏到底是不能留了……即便送到家庙里头去,也难保她不会故态复萌,到时候丢的还是崔家的脸。如果不幸事情闹大了,干脆休弃了便是。这本来就曲直氏家风不正,传到外头去,顶多也就说崔家管束媳妇不当。”
郑老太太看了她一眼,便晓得卢氏内心在想甚么,不过是疼惜孩子,怕孩子晓得了内心惊骇,又想着将来嫁人甚么都不懂,会亏损,正摆布难堪呢!这大略是天下做母亲的心结吧。
“乖孩子,这不是你的错。”郑老太太摸摸崔嘉善的脑袋,眼中一片慈爱,“固然此人呐,必不成少的要沾上一些污糟事,但祖母也但愿你能心存善念,切不成在贪欲中丢失了本身,做出一些追悔莫及的事情来。”
她对卢氏说:“无妨,她们总归是要嫁人的,哪能一辈子待在崔府里头当女人。”
崔嘉善的惊骇,郑老太太和卢氏天然能够发觉,郑老太太也晓得,本日让她们打仗这些事情,免不了内心会惊骇。崔嘉善的反应倒是在郑老太太的料想当中,只是崔嘉因却……过分沉着了些,有些分歧常理。
她能了解崔嘉善的惊骇,却并不感觉如许是对的。享了多少繁华,便要担起多大的任务。如果连当断则断都做不到的话,不管她如何帮,崔嘉善都免不了走宿世的老路。
她又瞪了瞪崔嘉因,“你呢?你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