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氏听着卢氏道貌岸然的诘责,直想翻个白眼,她瞧也不瞧卢氏,轻视道:“我不过就事论事罢了,大嫂又何必逞你那大太太的威风。”
不过又如何呢?当年嫡母何如不了她,现在老太太也动不了她,她对劲的想着。
婉儿已经到了相看的年纪,这归去白家便是打着相看的主张,如果单单只此次出不了门也倒没甚么,如果传出有她这个重学端方的母亲,哪有甚么好人家会看得上呢?
梁秋是宫里出来的嬷嬷,是崔皇后特地从宫里拨来崔家教女人们礼节的,呆板又严厉。偏生又是从宫里来的,等闲获咎不得。
“瞧瞧,瞧瞧!好好的姐儿都给你带成甚么混样儿了?”说着便哎哟哎哟地揉着心口,明显是气得狠了。
卢氏见着她们二人密切的模样,也笑了,对崔嘉善道:“善姐儿别恼,待回了府,大伯母再好好罚这猴儿给你出气!”
“你这便是经心打扮?”郑老太太如刀般锋利的眼神朝曲氏身上甩。
更令她痛心的,是那两个孩子。
下一瞬,她这对劲就被郑老太太的一番话给浇透了。
曲氏哪用得着她提示?老太太方才的眼神但是吓人的很,如许多年,她也就在她那心狠的嫡母那儿见到过。
“老太太放心,奴婢定然不负所望。”梁秋不知如何安抚老太太,只好一板一眼应道。
她就不明白了,曲氏即便是庶女,在崔产业三太太如许多年,见地眼界也该长起来了,如何还是这副模样?
翡翠眼皮跳了一跳,晓得老太太这是筹办新账旧账一起清理了,也不敢多想,应了声是,便到外头喊人。
郑老太太更加不喜曲氏。
福庆院里头的事情或多或少也影响了卢氏的表情,一起上眯着眼睛不说话。崔嘉善和崔嘉因见卢氏心烦,也都悄悄地,并不出声打搅。
崔嘉善羞红了脸,悄悄地拍了崔嘉因的手,道:“就你还笑话我!”
一个穿戴像发作户,恨不得将金子穿在身上,另一个像个小户人家的闺女,举手投足都显着些小家子气,畏畏缩缩的。
卢氏被她这不着四六的话给气笑了,她晓得曲氏夙来是个胡涂的,不然也不会做出那档子不要脸面事儿,只见着她畴前再如何猖獗,却也不敢在老太太面前撒泼,现在是如何了?是转了性子不成?
她瞥了一眼脸涨得通红的崔嘉婉和一脸我没做错的曲氏,冷冷道:“想来你们也是不奇怪去的了?也好,省的丢了崔家的面子。芳汀,你带着善姐儿和阿珩去,你们”然后又对曲氏说:“你们爱如何捣蛋我也不想管了,只一条,不准出崔府。”
生在崔家,长在崔家,吃穿用度无一不是最好,端方有嬷嬷教诲,来往的也都是些流派相称的女人,如何一个个的歪成如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