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皇后轻叹一声,感慨着本身当初是多么的明智。
接着她便将茶杯交给了周嬷嬷,转头对锦瑟温声说道:“在本宫面前,你不必如此的拘束。”
“臣女谢娘娘。”锦瑟谢了吕皇后的恩情,回身走到一边就坐下了。每张椅子的中间都搁着一张矮几,上面还摆放着一盏清茶以及各种的生果糕点,但锦瑟倒是看都没看一眼,就又将头低下了。
都说官方有俗话,叫“牛不喝水强按头”,但对于武昭这头死活都不肯去喝水的犟牛,皇后也是敢强行按了他的头。因而武昭的婚事便一向拖到了现在,留成了这么大的一个烂摊子。
收回打量的目光,锦瑟对着软塌上的人福下了身子。
这下子,她这不幸的双腿,就能摆脱了吧。
锦瑟感喟,吕皇后的心中也不比她好到那里去。
锦瑟起家,又对吕皇后福了福身子,这才走近她的身边,坐到了离她比来的那张绣墩上。锦瑟偷偷地瞄了了吕皇后一眼,又将头低了下去,持续做着鸵鸟。
当年她要给武昭相看女人筹办去做婚的时候,他倒是一向左也不肯,右也不肯的,特别是最后,也不知是如何他了,竟还逼得他躲进了虎帐里头。
“娘娘……”锦瑟口中低声叫道,被拖得长长的尾音,竟还带上了几分专属于女儿家的娇羞。
吕皇后拖着长长的鼻音,继而半眯了看向锦瑟的凤眸。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螓首蛾眉。公然,还真是如那孩子说的那般标记。对着如此的妙人,吕皇后的心中忍不住又多了一分对劲,当即便对锦瑟招了一动手。
“娘娘过谦了,臣女实在是惶恐。”锦瑟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连连点头。
固然说锦瑟与武昭早就是订了婚的,可只要一日娶不进门,她的内心就一日放心不下。提及来,这倒真不是她的性子急,怪只怪那位薄凉的武昭王。
这位皇后的母家姓吕,固然吕氏一族不可商也不入士,但是吕家倒是世世代代皆出文豪大儒。
看着锦瑟的小模样,吕皇后暗自点了点头。
皇后娘娘,装睡也该有个限度!
莫约又过了一盏茶的时候,熟睡的吕皇后终究肯动体味缆子,人也幽幽转“醒”,一向守在榻前的中年嬷嬷上前,奉侍着她起了身。
看着如此端方的锦瑟,坐在软塌上的吕皇后非常对劲的点了点头。
吕皇后的这番话,听的锦瑟差点破了功。
锦瑟摇摇欲坠,只能一边保持着姿式,一边在心中编排着这位南越的吕皇后。
“是。”锦瑟点头,顺服的应了,但还是还是低着头。
吕皇后能这么说,她却不能这么做。如果她本日敢有涓滴的松弛,再想走出这座凤阳宫也怕是极难。而上位者最善于的就是口是心非,对于这一点,上一世做过皇姑的锦瑟是深有体味的。
吕皇背工上攥着她,口中倒是越说越顺溜,而锦瑟也只能是垂着螓首,一言不发。只不过在暗影里,她却扇了扇颀长的睫毛,在心中暗自感喟。
又过了半盏茶,吕皇后才说道:“嗯,安。”
“赐坐。”
她本觉得这位皇后召她过来是想要敲打她一番的,成果却没想到,才一转眼,这敲打竟然变成了说项的。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锦瑟站在殿里,屈着双膝给皇后问安。
吕皇后端着周嬷嬷递上来的茶杯,待她轻押了一口茶水,这才又对锦瑟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