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谁……是王妃她……”边说边谨慎翼翼看墨容澉神采。
白千帆行了礼,杨丽娘也跟着蹲了个福,声音细若蚊音,“奴家给王爷存候。”
小库子一阵风似的跑到后院,还是在揽月阁里找不见白千帆,他回身又出来,往明湖跑,远远看到白千帆领着位女人正一起逛畴昔,他气喘吁吁的喊:“王妃,大总管让主子给您传个话!”
小库子一听傻了眼,悄悄扯了扯白千帆的衣袖,抬高了声音,“王妃,八字没一撇,您别先答允人家,转头王爷跟前交不了差。”
墨容澉站在那边,脸上神采暗淡不明,郝平贯如芒在背,恐怕王爷一恼起来,他这条池鱼先遭了殃。
哪晓得墨容澉站定半晌,嘴角浮起奇特的笑,“叫人筹办水,本王要换衣沐浴,见见那位女人,你去揽月阁,把王妃和那位女人请到前厅去。”
“主子不敢有半句虚言。”
白千帆很诚恳的点头,“没有,王爷大抵不打女人,最多是骂几句。”
到了前院大厅,郝平贯在那边等着,见她们过来,先给白千帆打了个千儿,“王妃来了,请稍等半晌,王爷在换衣沐浴,估摸着也快到了。”
白千帆见她如许,只得安抚她,“你是见过王爷的呀,王爷不待见我,以是对我凶,可他不见得对你凶呀,放心吧,归正……”她想找句楚王爷的好话来讲,想了半天,说了句,“归正王爷不会打你。”
墨容澉的确呆住了,“王妃真这么说?”
待上了茶,他端着杯子喝了一口,这才把目光转到白千帆脸上,如有所思的扫了一眼,“传闻王妃想今后院添人?”
墨容澉斜睨他一眼,“有话就说,再兜圈子,把稳本王踹你心窝子。”
白千帆一听楚王爷为了见杨丽娘,先换衣沐浴,更感觉这事有戏,朝杨丽娘笑嘻嘻眨了眨眼睛,表示事情很顺利。
那厢白千帆也不太安闲,昨儿两人刚吵过一架,见了面,相互都有些难堪。墨容澉出去没看她,而是细心瞅了杨丽娘一眼,无法杨丽娘低垂着头,他只看到她头上的发髻,梳得端端方正,不象白千帆那么随便。
墨容澉眉头一皱,“这类事也要跟我说,你是个死人,不晓得轰出去?”
“是,”郝平贯领命回身仓猝走了。
墨容澉哈了的一声笑,“好个一管到底,本王没做到的事,王妃替本王做了。”
杨丽娘羞答答任她挽着,加快了脚伐跟上去。
听到“得得”的马蹄声由远而近,郝平贯神采一变,仓猝迎了出去,刚到门口,墨容澉翻身上马,大步往里走,郝平贯小碎步紧跟着,说着无关紧急的话,“天热了,王爷一起打马返来,想必是热得紧,可要着人放水洗个澡?”
她仓猝站起来,低垂着视线,就见一双玄色缎面的皂鞋跨了出去,玄色的暗云纹锦袍镶着墨紫色的边,一摇一摆,飘进她的视线。她大气也不敢出,低头杵着,闻到了淡淡的沉香,内心更是一阵发紧。
墨容澉走到那张乌木的太师椅旁,撩了袍子坐下,淡声道:“不必多礼,都坐下吧。”
郝平贯吓得身子又矮了一截,他成心没提白千帆,本想保她,这下看来是不可了,事情是白千帆惹的,她要不兜下这个事,他就要挨板子了。
白千帆不觉得然,“王爷承诺见,还没一撇么?”不管那么多,亲亲热热挽着杨丽娘的胳膊:“杨姐姐,从速走吧,别让王爷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