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那头有条小径通往另一个院落,那是个闲置的屋子,是给王爷的夫人们住的,但自从皇甫珠儿死了后,楚王一名夫人也没有娶出去,直到月前才接了小王妃进府。后院里很多院落都是空着的。莫非小王妃去了那边?
坡上有一些树木,栽得并不密,站在他的位置完整能够一目体味,他眯着眼睛,一点一点搜刮,肯定这里没有白千帆。
白千帆在树下一招一式当真的练着,每次发力,发髻就要歪到一边再正过来,象个不倒翁,贾桐瞧得好笑,等她练完一个回合,他问,“王妃的头是谁梳的,嬷嬷吗?”
说到这个,白千帆有些懊丧,“那我还是不要短长了。”顿了一下,又打起精力,“我再练一遍,徒弟你看着,那里不对好给我指出来。”
贾桐哄她,“王妃千万别去怀临阁找部属,偶然候部属会来后院找王妃。您当作么?”
白千帆想了一下,“行,你若不能来,我上怀临阁找徒弟去。”
白千帆在湖边立了一会儿,神情很安然,仿佛在赏识风景。贾桐躲在树后,静悄悄的察看她。
白千帆特长帕擦了一下额上的汗,很高傲的说,“我自个梳的,还行吧?”
“我眼神好,不需求执灯笼,费事。”她看着他,目光垂垂有些热切起来,“是绮红姐姐让你来找我的吗?”
“……我哪有那闲工夫。”
“我怕你刚教的招式忘了,练练再走。”
白千帆也怕学工夫的事情被楚王发明,贾桐受了罚,她就没徒弟了,痛快的点头,“行,徒弟快归去吧,得了空再教我。”
贾桐本来是想打趣一下梳头嬷嬷或丫环,一听是小王妃本身梳的,不好嘲笑,讪讪的点头,“还不错。”
贾桐拍马屁,“王妃当然短长,不是短长人,也不能嫁给我们王爷。”
可小王妃到了怀临阁门口又驻了足,有些踌躇的模样,盘桓了半晌回身走了,贾桐从速跟上去,一起跟到了明湖边。
贾桐叫苦不迭,“王妃,练工夫不能速成,得渐渐来,要不明天就到这里吧,您忙您的,部属也要回怀临阁去了。”
真奇了怪了,小王妃去了那里?难不成从山坡上滚下去了?
白千帆明显看出他在走神,有些不乐意,停下来哎了一声,“徒弟你用心些,我再重新来过。”
贾桐点点头,“王妃真勤恳。”
贾桐问,“王妃不回么?”
落日西下,霞光映红了湖水,绿色的荷叶随风闲逛,如层层波浪,翻个不休。
想到这里,贾桐内心一惊,天气较黑,小王妃万一看不清路,不谨慎滑下去也是有的,但他并没听到任何动静,应当是没有吧,可儿呢?
贾桐不晓得看了多久,日头一点点偏西,光影斜移,视野垂垂变得模样,象隔了一层轻纱,但是阿谁小身影还在孜孜不倦的比划着,象有使不完的力量,贾桐有些感慨,不管小王妃是不是象王爷猜想的那样凶险暴虐,起码她这份当真的精力是难能宝贵的。
白千帆难堪了,她不喜好和楚王一起用饭,吃得不痛快,还随时有被罚的伤害。但想到绮红那张笑意盎然的脸,另有满桌的美食,她又有些按捺不住。
贾桐咽了一下喉咙,慢吞吞的说:“……绮红女人……今儿做了很多好吃的。”他实在找不到来由,估且顺着她的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