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贵妃想了想，每回她去告状，皇后总护着楚王，这回，她得避着些，伶仃同皇上说道说道。
“免礼，”对白贵妃，天子向来客气，扶起她：“贵妃上找朕有事？”
高升海再细心看一眼，“万岁爷，票据上头没有，主子着人问问，也许遗漏了也不必然。”
天子皱眉，“就这些，往年不是有马奶子吗？皇后胃口不好，对阿谁倒有几分爱好。”
皇上笑模笑样的看着她，“谁奉告贵妃有四种？”
她舍得费钱，要获得动静不难，等动静传返来，此次的贡品里头并没有马奶子葡萄，她内心方才好受了些。
小寺人道：“回娘娘，有紫口，美人指和玛瑙。”
兰芝见她迟疑满志的样，问道：“主子，您说皇上会去查吗？”
白贵妃点到为止，这个当口，她不能等闲说出楚王，那样就显出她的企图了。
天子也感觉奇特，送礼普通都是双数，本年单是葡萄弄了个单数，既然有四种，如何进到宫里只剩了三种？
高升海麻溜应了个是，悄声退出去。
白贵妃猜的没错，她前脚刚走，天子的脸就沉了下来，把高升海叫过来，附耳叮咛了一番，这才抬脚往凤鸣宫去。
白贵妃脸一红：“皇上别见怪臣妾，送贡品的步队一到，臣妾就打发人去问了，说有葡萄四种，蜜瓜四种，枣四种，杏四种，臣妾就问了鲜果子，旁的没探听。”
白贵妃嗤了一声，“你觉得皇上就不顾忌楚王么？功高盖主，瞧着吧，皇上迟早清算他。”
天子问：“没葡萄吗？”
白贵妃身份尊敬，只屈于皇后之下，见人送东西出去，随便瞟一眼，眉头立即蹙上了，问送东西的小寺人，“就这些个？”
白贵妃含笑盈盈：“刚收了皇上的犒赏，臣妾想着礼尚来往，以是给皇上送冰镇酸梅汤来，气候热，喝阿谁最解暑不过了。”
大殿里幽深喧闹，莲座铜鹤嘴错银熏炉升起丝丝缕缕的青烟，扶摇直上，细得看不见。天子靠在明皇的软榻上，阖着眼，似睡非睡。
天子摆摆手，“皇后身子不好，朕就不给她添堵了，先搁着。贡品你归置归置，按着往年的常例，该分下去的就分下去吧，朕乏了，歇会儿。”
“是，万岁爷，都在这里了，跟往年差未几。”
大总管高升海立在一旁，尖细着嗓音向他汇报此次吐番进贡的礼票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