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街的别的一端,一条岔道冷巷里,一样身穿孺子装,擦胭脂抹粉,扎着朝天辫的白邛跳着诡异的舞步,双手拎着一支铜唢呐,吹着大胤官方的丧葬曲,蹦蹦跳跳的顺着大街到了白家大门前。
白家大宅门内,传来了一众白家三代少爷们的惊呼声。
有几个托了干系,好轻易在雨顺坊购买房产的富商更是一边拖家携口的逃窜,一边絮干脆叨的问候白长空的十八代先人。
悬浮在他面前的锦帕狠恶的震惊着。
但是吃自家儿子的人血馒头,并且吃得如此冠冕堂皇、道貌岸然的……卢仚加上上辈子,不要说见过,他连听都没传闻过。
“白家又出幺蛾子了。”
鼓声一响,白长空再也没法抵挡。
他死死抵挡着四个儿子的进犯,再一次嘶声高呼:“这,究竟是为何?”
乌云兽极其工致的一个蹦跳,以它的高速,竟然只用了十几丈间隔,就轻巧的停稳了庞大的身形,对劲洋洋的撅了几下蹄子,打了几个响鼻。
“白家老爷,阖府出殡……风景大葬哪!”
不,和本身亲儿子没干系。
白长空痛苦的看着身材扭曲,金鸡独立,脸上涂抹得邪异非常,神采万分妖异的大儿子。
他又看向了卢仚,嘴角一缕血渗了出来。
幸运是这些比邻白长空家的住户早已逃脱,不然白俪的这波施为,起码能打杀上千人不止。
诸如此类的呼喊声不断于耳,和白家比邻的宅院里,前门后门齐齐开启,无数老爷少爷、蜜斯丫环,都在仆人护院的簇拥下,用各种坐骑、各色交通东西逃了出来,如避瘟神一样逃之夭夭。
不管是拨浪鼓的‘咚咚’声,银铃的‘叮叮’声,铜锣的‘咣咣’声,还是唢呐锋利的声响,都在无时无刻的进犯着白长空。
白长空的又一个儿子,名叫白崂的,和几个兄弟做一样的打扮,左手挂着一个直径两尺的大铜锣,右手拎着一个木锤,‘咣咣’敲击着铜锣,一样蹦跶着赶了过来。
街口,岔道冷巷里,清脆的银铃声传来。
‘咣咣’!
“我白长空,对大胤一番赤胆忠心;我白氏满门……”
“退去,死守驻地,不准轻举妄动。这里的事情,不是你们能掺杂的。”卢仚厉声命令,将赶来的部属们又赶了归去。
世上从不贫乏吃人血馒头的下三滥。
白邛站在白长空面前,将一曲丧葬曲吹完后,这才笑盈盈的朝着白长空膜拜、叩首,然后站起家来,不晓得从那里摸出了一个缺口的大海碗,递到了白长空的面前。
‘伯伯’、‘叔叔’、‘阿爹’……一群白家少爷的哭喊声,让白长空心乱如麻,嘴里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
‘啪’!
这些春秋从十一二岁岁到二十岁出头不等的白家少爷,躲在一众仆人护院的身后,看着门外装束诡异、言行骇人的长辈,七嘴八舌的哭喊着。
他看着白奚,嘶声道:“奚儿,你们这是如何了?你们这是如何了?”
‘叮叮’、‘叮叮’!
有铜锣声响起。
一名十五六岁,生得非常姣美的白家少爷猛地向前冲出几步,朝着白俪大吼:“爹!”
卢仚的雨顺坊勘察司衙门,就在白家宅子的北面,就隔着一条大街。白阆等人在这里大喊小叫的闹腾,卢仚的部属听到动静,纷繁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