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灰毛兔子交来回回将整条街走了好几圈,一向待街上繁华垂垂消停了去,可小哥还是紧紧跟着我。
只是还不待我脱手,小哥倒是先我一步,拿着折扇往那些男人头上一人敲了一下,道:“这大半夜的,还不回家睡觉陪老婆?”
沛衣师兄见了我先是怔愣了下,随即淡淡笑开了。在昆仑山时甚少见到沛衣师兄笑,现在一见倒是感觉有些晃眼。
我便停了下来,看着小哥。小哥不急不缓地摇着折扇,双目染笑。
我游移了下,还是接过了帖子,道:“真是不巧,前段光阴我不在山上。”
小哥却不大对劲我的答复,道:“喂,我都说了我叫玄夜,你如何还没记起来?”
我道:“你为何要一向跟着我?”
我天然说我过得非常好,经常去与各路仙神们做仙会甚为风趣津润,并且昆仑山有八卦的大师兄陪着我如何都不会孤单。
小哥却不答反问:“我跟了你这么久,你就没想起点甚么?”
如此一番热烈的风景,以往下尘寰来倒是少见。莫不是这回给赶上了好日子么?
我一起逛逛停停,总算在街角处寻到了个风趣的处所,住了脚步。街角那边挂着一张红色的布,布前面点着灯火。四周围观的凡人皆温馨得很,像是在耐烦等候着甚么。
我顺了顺灰毛兔子的长耳朵,道:“那里那里。”
俄然一阵鼓乐响起,只见白布前面快速立起两个精美的小人儿,跟着有人伊伊呀呀地唱,小人儿便做出各种百般的行动,栩栩如生委实新奇。
我寻了个无人之地落了脚,带着灰毛兔子入了一间茶馆,恰好能听上平话人讲最后一个故事。
罢后,白布后边蹭出一个头来,面色含笑,赢来四周欢畅的掌声。他冲我努努嘴,道:“女人可还喜好?”
我愣了愣,小哥便看着我,笑问:“女人你说是不?”
我看着那拜帖,一声倒是有些印象,将将出桃林时大师兄说过,有一只小神仙往山上送了很多次帖子。只可惜当时我不在。
我欲筹算回昆仑山去,沛衣师兄却要留我在北极用晚膳。我就胡乱编造了一个借口,道是本身怕入夜下去了寻不到回昆仑山的路。
见小哥如此热忱,我也没跟他讲礼,遂将灰毛兔子抱到桌上,任它本身去啃桌上的糕点,道:“也没多喜好,就是闲得慌罢了。”
沛衣师兄只落寞隧道了声,过得好那便好。
我猜疑地看着小哥,问:“你是哪路神仙?”方才我看得清楚,小哥虽用折扇敲男人的头,但扇骨上却闪着仙光,仿佛是他在施仙法。只是先前他收敛了仙气,我未留意没有发觉出来还觉得他只是普通的凡人小哥。
且莫说那仙药能将仙元复原到个甚么程度,光是这复原的过程就已是冗长而煎熬的。我怕沛衣师兄晓得了,终究却等不到三师兄醒过来,到时真的会崩溃。
我亦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看着小人儿颠仆又爬起持续翻那高高的围墙。
我坐上祥云,快速分开了北极。
灰毛兔子更没与小哥讲礼,兀自趴在桌上便动起嘴来,每块桃花糕上皆留下一两只稀稀少疏的牙印。
沛衣师兄怔怔入迷地望着三师兄地点的方向,幽幽道:“采了再好的仙药,亦唤不醒他。”他随即弯了弯眉眼,低下了视线,道,“小师妹来了也好,三师兄常日里最喜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