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子进门了,正在大堂,王妃叨教您要不要畴昔,本日来了很多客人......”
巧菊愣怔了一下,见曾氏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反应过来,迟疑了一下,细声:“从,正门”
郑国公府邸,已是一片热烈的气象,满院子的花树上系满了无数条大红绸带,下人们跑进跑出,皆是脸上带着喜气。
但是,这郡王爷打的是甚么主张,她们这些下人都看出来了,竟然开了正门,以正妻的礼节迎了这郑氏进门。今后这府里到底是谁大?偏她又是老封君的娘家孙女,世子妃不能如何样,这么多天,即便这内心呕得慌,也只能忍了下去。
本来想再赖上几日,何如本日是郑云甜出嫁的日子......
欺人太过!
被拦下:“算了,就如许吧。也没有甚么,我看也无需讳饰。”
世子妃眼下的这两块淤青太大,冷眼看去就像两个黑眼眶,这如果出去了,可不得让人群情死。
“砰“地一声,一把梳子直接扔了过来,巧菊不敢非常躲,那梳子就擦着她的肩膀撞在珠帘上头了,“啪“地一声落地。
通往洞房的路上。一旁有两个红衣小童双手抱了一捆麻袋,只等拜堂结束,好铺上。
新娘子出门的时候,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井然有序,聚满了看热烈的妇孺小孩,跟着马车跑。
郑国公府二房的三蜜斯本日出嫁,嫁得是汾阳郡王府的世子梁荣。
她抬起通红的双眼,脸上脂粉冲花了,班驳蜿蜒。
一边对巧菊使了个眼色,巧菊忙退了出去,出门的时候,望了一眼地上的那把牛角梳子,躺在青砖地上,已是敲了一个角。她忙拣了起来,心下叫苦:这把梳子但是曾氏最为钟爱的一把。现在连它也摔了,可见她是气极了。
世子梁荣眼皮一跳,惊诧地望着缓缓走来的老婆,又望了望上首的父母,呆住了。
王府正房堂屋中间高悬一方形彩灯,彩灯四周绘有“鸾凤和鸣”、“观音送子”的图案。厅内烛火透明,人头攒动,欢声笑语不时传出来。
房内世人也是心中恻然,世子妃的委曲,他们也是感同身受。这郡王府也太不把这院子放在眼里了。自古这妻妾有别,这平妻说得好听,也是妾室。普通人家也只是对外说得好听,这内里都把她与正妻辨别开来。这主母只能有一个,嫡庶不能混合,家风不能乱。
巧兰用手指挑了一点面霜均匀点在眼下,趁湿敷上铅粉,这才好些,不会再掉。
身边的一干人都悄悄低下了头并不敢吭声。
“我就是内心不舒坦,如何着,先前说好的贵妾竟然生生地变成了平妻。还不答应我表达一下不满么?”
一起放着炮仗,大红灯笼开路,沿途一起吹吹打打地,也不绕城了,径直往汾阳郡王府而去......
......
但两家俱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这动静一传出去,那里还控得住,自五日前,就有人络绎不断地往两家府邸里跑,一来二去地,到得本日的正日子,竟然全部都城都晓得汾阳郡王府与郑国公府攀亲。
一对新人正拜洞房。
她退后细心看了看,正待再加点。
曾氏本想装病不出去,这一个月来,她内心一向窝着一团火,上不来下不去,生生得把个本来水灵的人儿给熬成了这幅鬼模样。
几案上一对巨大红烛灼灼燃烧。新郎新娘正双双向祖宗牌位进香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