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明枝站在堂屋门口张望,珠儿道:“这些东西,在公子拿到俞刺史的婚书后就紧锣密鼓的采办了。实在……此中很多是俞刺史交代公子必然要送来的。”
郭昌赶快用案上的小刀撬开礼函盖子,谨慎翼翼的取出内里的一卷纸。
俞明枝看向堂屋,郭家高低喜气洋洋,郭老夫人神采稍有些勉强,唯独不见姚氏和郭宝芸的身影,看来她们还被囚禁在偏僻的院落里。
喜庆的唢呐锣鼓声再度响起,门口早已堆积起一重又一重看热烈的人,指着不竭抬进门的彩礼窃保私语。
“不费事不费事。”郭昌欢畅还来不及,感觉这是祖上烧了高香,才获得的一门“婚事”,现下当着下人们的面,他更要表示的像个心疼女儿的慈父,“宝芝的人生大事,一点儿也草率不得。”
俞明枝在巳时末回到郭家,一进门就看到穿戴宝蓝色新衣服的郭昌批示仆人,将一张大矮床摆在院子中心,然后再放上一张案子,几个丫环手捧崭新的香炉、水碗等物,袅袅婷婷的来到大矮床前,一字排开。他每一样都重新查抄一遍,然后认当真真的双手捧起,摆放在案子上。
现在秦机一样样的给她找返来了。
她看一眼就晓得了――父亲曾经说过已经为她购置好了嫁奁,有她爱好的宝剑弓箭、文房四宝,另有可贵的古籍孤本,装在大口的箱子里。那些都是父亲经心汇集筹办的,只为了她喜好。
那纸精贵而美,在阳光下模糊的泛着精美的斑纹,上面三个大字“通婚是”,洋洋洒洒几列小字,是秦机的笔迹。
“头饰会不会少了些?”郭昌左看右看,且不说是和秦舍人的婚约,就算是战役凡人家结婚,做为郭家的女儿也寒酸不得。说着,他叮咛丫环去书房拿昨日刚买来的一盒金饰。
俞明枝道:“娘要多保重身材才好,我买了好些补品带来,一会儿拿去给娘。”
郭昌暗自感喟,前后这些事,弟妹母女两个还想攀上秦机,真是活腻歪了。他得在有更多的苗头前,从速的掐断才好,郭秦两家的连累,由他一人出面便能够了。
郭昌道:“不可不可,必然要打扮的浓厚些。秦舍人说中午中是吉时,以是我们另有会儿工夫再打扮打扮。”
这是父亲的坐骑。
俞明枝眼睛霍然睁大,不成思议的望着。
话音刚落,响起叩门声。
他又瞧着俞明枝一声的打扮,如绸缎普通光滑顺亮的长发盘成的发髻上,插着两支嵌宝胡蝶钗和秦机送的雀鸟簪子,发髻后两朵柔滑如真的粉色牡丹绢花,配上一身榴花红色的襦裙,既娇俏活泼又不失端庄。
“这是……”她眼睛酸涩,双腿颤抖着跨出门槛,紧紧的盯着马,舍不得眨一下眼。
按理说,应当在新郎亲族当挑选有头有脸的青年才俊来送彩礼。这位姓顾,明显不是亲家的人,如何会代替秦家人前来,不过……竟然是正三品的中书侍郎。秦机不但有面子,更是给他们郭家争面子了。
郭家家财万贯,前院天然不会小,但是秦舍人送来的彩礼竟然将全部院子塞的满满铛铛,而前面另有一堆没送出去的,百姓们一阵阵的赞叹,郭家人乐的合不拢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