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夷光对劲地翘起嘴角,就说凭她如此丰富的经历,目光绝对错不了。小丫环说的是,楚玉簪梳洗打扮以后,如同擦去了浮尘的明珠。
人靠衣装,美靠扮装,换了一身衣裳,略施粉黛,楚玉簪便像是换了小我普通。真应了那句诗,净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楚玉簪的美,是那种冰清玉润的美。
陆夷光感喟,“二婶不幸了。”二叔庶出的后代加起来就有七个,眼下倒好,还来了一个外室女。
“县主来了!”小厮仓猝入内通禀,语气好像匪贼来了。
陆夷光狰狞一笑,暴露一口细细的小白牙,一巴掌拍在书背上,“倒背如流!”
陆见游一脸‘你哥我就是这么长进’的神情。
陆夷光莞尔,人美嘴又甜,这美人的歌颂就是格外动听一些。
回院沐浴毕,陆夷光换回红装,一袭湖绿色对襟襦裙,再搭配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仿佛绿池粉荷,娇俏清丽。
陆夷光有一种捡到宝的感受,很想向陆见游夸耀一下,看看,这就是她的目光,服不平,服不平?然男女有别,陆见游并不在场,实在令陆夷光遗憾。
陆夷光和陆见游便去书房写信,把事情大抵环境写了下,重点是楚玉簪的籍贯出世年代以及她家里人的名讳,好叫父母和二叔确认。
同时拿起中间的《左传》,云淡风轻地看起来,全部行动一气呵成。
陆夷光拧眉苦想,“眉眼似曾了解的感受。”
陆见游侧目, 灰头土脸的, 你晓得都雅。
陆见游没好气地拍开她的毛爪子,“一身臭汗,别脱手动脚,归去洗洗,熏死人了。”大夏天动武,一身汗。
……
半夏一边理着裙摆一边笑,“女人着女装,是倩影何亭亭,粉面胜芙蓉。女人换男装,那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黄芪,你先带楚女人下去沐浴。”陆夷光叮咛,又对楚玉簪道, “这一天也累了, 你好生歇着。”
半夏谦逊一笑,“奴婢这是近朱者赤。”
陆见游,“长得都雅的人长得都差未几。”
陆见游做了个干呕的神采,“陆夷光你还要不要脸了。”
陆见游眼皮一跳,低头望着倒放的《左传》,佯装平静,“不谨慎放错了。”
闲谈完了,陆夷光跑去找陆见游。
楚玉簪再次朝着陆夷光和陆见游福了福,崔婶感激涕零地躬身, 目送陆夷光和陆见游走远了, 才跟着黄芪分开, 脚步前所未有的轻巧。
陆见游一边洗手一边问,“你说,她真的是二叔流落在内里的女儿?”
陆夷光托腮考虑半晌,“我感觉她没扯谎。”
“谁是大美人?”陆见游把书倒扣在小几上,盘腿坐了起来。
陆夷光哼了一声,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楚玉簪捏了捏手心,垂首笑了笑, 似是羞怯。
陆见游嗯了一声。
陆夷光更加肯定他不干功德,顿时想起宿恨,她的《西厢记》是被谁出售的,她买到一本轻易吗,她亲手包了《论语》的书皮,她还没看完呢,正看到出色的处所,就被大哥缴走了,走了!一起走的另有她的美人谱。
用完膳,陆夷光猎奇地问了些她一起走来的经历,主仆两个势单力薄的上路,这一起怕是没少险里逃生。
楚玉簪正襟端坐,唯恐失礼。
陆见游夸大地打了个颤抖,一脸受不了地蹿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