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会没反应过来。
他仿佛问了句话,简锦听得不大清楚,干脆也不再绞尽脑汁去听了,就垂着头冷静的。
楚辜并不直说,只问了句,“你说呢,萧二公子?”
……这把熟谙的语气,轻浮的口气。
这画面倒是让楚辜想起了甚么事,饮茶几口,目光固然未曾垂下,但说的话明显是给此人听的。
最后还是顾长命忍耐不了,随随说了句便扭成分开。
特别是这会儿身上落着伤,疼得短长,一起上都是紧紧抿着嘴巴,到了帐内,燕王翻开锦袍落了座。
太医看上去估摸着也只要二十岁出头的年纪,经历还浅,常日里又被一些老太医压抑着,性子受了些压抑,变得谨慎而谨慎。
明显楚辜懒得理睬,话一说完便侧过甚,叮咛站着的顾长命道:“本王乏了。长命,记得叫个太医来包扎他的伤口。”
顾长命服从,哈腰将简锦一捞,绕太高大朴实的屏风,随即将她抱上了矮榻,接着便在一旁站着。
简锦没有考虑,直接悄悄地摇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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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锦将嘴巴悄悄抿了一下,像是冲要淡心头的痛感,但明显无济于事,仍像在油锅里挣扎,刺得满身都出现了盗汗。
“不成。”楚辜非常直接,回绝得干脆利落。
楚歌面上一喜。
还没有说是甚么事就已被回绝,萧玥瞪了瞪眼。
他定睛一看,不由冷眯了眼,目光超出对方的肩头,看向姿势傲然,闲闲立在原地的楚辜,“王爷这是甚么意义?”
他这话底子一点没有事理,明显满含挑衅。
简锦既然受伤,靶子上缺了人,必定要找小我上来,楚辜目光随随落在刚才简锦被绑着的靶子这方向,看到有个身材肥胖的主子被提了上来,叫人给狠狠绑住了。
楚辜正放下茶杯,淡淡道:“本王倦了,要归去了。”
再不治,怕是今后要落下病根。
楚歌身份高贵,向来都是被人众星捧月,除了之前的宴上被人怠慢过,除此以外几近到那里,身后就跟着一堆跟屁虫,这会被萧玥指责,一时傻了眼,随即气极反笑道:“萧玥别不给脸!”
萧玥见他走远,复又看向楚辜,张了张嘴说:“王爷,萧二有件事要跟你说一下。”
萧玥笑意不减,看着他道:“路是条条都通着,说不定走着就发明王爷和我的帐子相差不远,实在才隔了两三顶营帐罢了。”
围场黄沙漫天,灰扑扑的,刚才又经历了一场赛事,烟尘愈发乱斗,他夙来有轻微的洁癖,眼下便掸了掸衣袖,行动轻缓,同时又不经意透暴露几分傲色。
楚辜点头。
他的声音有些抬高,因为常日惯是压抑冷肃,这会也不例外,连扣问也像是在鞠问一样,“你吱个声,让本王晓得是个死人还是活的。”
但到最后楚辜也没有变了神采,反而神采普通道:“你想的倒是挺美,但本王不是傻子,晓得你说的都是些废话。”
就像一阵阵惊雷般,直接把统统人炸开了。
萧玥眼看着人渐走渐远,除了心急担忧以外,更多的倒是浓浓的不甘,耳边又响着像老妈子一样喋喋不休的劝说,心中更急,更烦,更怒,不由在原地跺了顿脚,当场指着楚歌的鼻子,大声吼了句,“你懂个屁!”
楚辜眸光轻瞥,便将在一旁跪着的简锦凝着,口气冷酷道:“喏,就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