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们一听这话,就晓得刚才说的话全都落进了她耳朵里。
面一坐,笑眼打量他俩。
是啊,她现在正在萧府啊!
简锦心中不知甚么滋味,说肉痛称不上,但也不是无动于衷,毕竟她跟他相处了几天,朝夕相对间他那一身累累伤疤,教人看得心惊肉跳,也教人打心眼里感觉不幸。
她低垂视线,声音却进步了些:“但是我又但愿你不要忘,好好记得这辈子的苦,如果来世投胎生个权势人家, 就用权势压抑着上辈子欺负过你、唾骂你、吵架你的人……”
萧玥见着,就笑着在她耳边答了:“爷也不是没有撒过谎,你说了大话,爷也不怪你,但是你恰好存了想要当凤凰飞上枝头的心机。”
简瑾从速摇了点头,晃走林嘉在脑海里的身影,她起家披衣,坐在铜镜前梳理睡得狼藉的头发。
茹蜜斯脾气大,绝对不能惹怒了。
话说到这份上,主子了然,却又迟疑起来。
矮主子就道:“二爷之前买返来的一个瞎奴抱病死了,就明天早上方才咽下的气。此人也倒霉,甚么时候不好,非要在大爷返来的时候……”
矮主子一皱眉头,正要搬二爷出来,简锦却早已推测,当下堵了归去:“你如果不带我去,我便在二爷面前说你的好话。”
简锦不由低头看了眼。她这只手背上有狰狞的伤疤,还是几天前在野山里被捕猎的夹子夹伤的,当时指头上血淋淋的,稍一动就跟针扎似的疼,过了些天也没有上药,但也好转了很多,现在这坑坑洼洼的伤口上留着一层暗褐色的疤印。
“那他的尸身放哪了?”
赶得正巧,到了偏门正见一个老奴运着辆车往外头走去,车上卷着一张褴褛席子,席尾暴露半截惨白的脚掌。
听到人来了的动静,屋子里静了半晌。萧玥心下耻笑更甚,当即阔步走到矮榻上,往她对
说到这里,脸上转嘲笑:“也不照照镜子本身是个甚么货品,还敢在爷面前矫饰?”
萧玥却看得有些不忍心,方才的一腔火气也漏得无踪无氧了,从速要喊人交个大夫过来。
袭香也惯是会看眼色的,藐小的一双眸子带了水似的看着他,笑着道:“你担忧甚么,不过就一会儿工夫,莫非还怕你这个小主子跟丢了不成?”
翠莲见他生得清艳娇媚,跟女孩子似的清秀,就忍不住红了脸,低声道:“这位公子正教奴婢如何写荷雪这两个字。”
他语气不屑道:“名字还是俗气。”
她伸手重抚过席面,轻声道:“病痛无人知,病笃之际遭人嫌弃,就连死了也都是盖上一张破草席给扔到乱葬岗上……我固然晓得你痛苦,却也无可何如,只但愿你到了孟婆桥边,把孟婆汤喝得一干二净,免得来世投胎还不忘这辈子的苦。”
简锦倒是不想大动兵戈,何况现在她有事情要说,就按住他的臂膀,说道:“都说了不碍事,何况我有事要现在问你。你甚么时候放我归去?”
见门要合上,她顾不得疼,插身横在门缝里,笑道:“几位大哥就美意说说明白。如果不问清楚,我内心就不落着安生,这整天成日的地想着,不免要闷坏了身子。”
翠莲低着一张小脸儿,他打量几眼,说道:“长得倒是有些出挑,你之前在那里待过?”
话已经说到这个境地了,萧玥又不是甚么都不懂的傻子,但他就假装云里雾里的模样:“爷又不是神仙,哪晓得你内心头在想些甚么。就问你一句话,你到底是从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