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锦重视到这位风雪院的主子,早前她来燕王府小住时,也会过这位风雪院的主子,倒是只闻其声从未见过她的真容,说不猎奇是假的。
她又是个寻求世人定见的人,不免信不过他这话,便将手中的话本扔到他面前,声音也冷了起来:“你这话如果失实,我自当听取一二,但是你用心相瞒,我内心就不如何舒坦了。”
他一笑,陆无双便红了脸,靠近道:“你快跟我说说,刚才环境如何样?”
简锦眼眸一转,脸上羞红更浓,小声道:“下回不敢了。”
现在活到第二世,倒是好久没有看过,一时髦趣起来挡也挡不住,便捡了此中一本看。
“你既是专门拿来这些话本,想必流言都是从中流散开,只怕现在不止这两个故事,内里另有更多的人在暗射王爷和我。”
可外人又怎会晓得,她的女儿身早已被楚辜看破。
陆无双也不清楚此中细节,但既然是他说的,那也只能信他,当下点点头应下他这要求。
“我见你这几日神采蕉萃,精力也不大好,想必是在这里受了很多痛苦,好囡囡,我们再忍一阵,”说话间,薛定雪从袖口取出一瓶药丸,“这是我故乡的一味药,专门补赤色,代价连城,前几天刚幸亏药店看着,念着你在这里便买下来,就想着寻一个机遇给你。”
陆无双听得心动,面上却拉不下脸,只啐了他一口,竖眉道:“你此人脸皮忒厚,明显是我的爹娘何时成了你的。你也休要诓我,那笔钱何时能弄到手,我在这里快待不下去了。”
这话本翻了没两页,简锦就已没甚么兴趣,转过脸看这个办事的下人:“这些都是你挑的?”
说是西汉期间,汉哀帝夙起上朝,衣袖却被一起睡觉的董贤压住。如果换做普通人,哀帝早已雷霆大怒,将人拉下去砍了,但是碰到这位翩翩如玉的董公子,内心就舍不得了,最后竟是不让寺人出声,悄悄地堵截被他压着的袖子。
楚辜没有说话,温热的大掌隔着肚子上的衣衫缓缓揉起来,行动迟缓又体贴,过了一些时候,见她眉头不再紧蹙,这才开口问道:“但是好了些?”
“公子当真是……”下人没想到她这么坦白,一时惊奇地也不知该说甚么,虚虚一笑道,“当真是勇气可嘉。”
简锦津津有味地看下去,接着又看第二本,这本讲的也是断袖的故事。
下人倒是晓得家丑不成传扬的事理,微微一笑道:“公子想多了,现在城内一片平和,并无任何喧哗。而在府内,我们这些做主子的都清清楚楚看在眼里,晓得公子和王爷的交谊非比平常,但王爷夙来珍惜羽毛,珍惜名声,也请公子站在朋友的角度上为王爷考虑一二。”
如果这话是楚辜叫他传的,简锦没有话说,但是现在单听一人之言,只怕判定也会失误。
薛定雪一把将她勾到怀里,往她脖颈里深深嗅了一口,才勾笑开口:“我已经把内里的流言流露给简锦,至于楚辜和古兰公主的婚约,我见她起疑,就没有持续往下说,这个重担只能交到你手上。”
简锦含笑拉下他的手掌,一双清眸将他凝着,重视到他手上已着无物,更是笑盈盈的,却惹来肚子抽痛,不由倒吸一口寒气,紧紧揪住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