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道至此,凭岳不群‘剑心通玄’,足可勘破统统无形无形缝隙马脚的灵觉也难以测度透辟。
确切毫无征象,乃至无声无息,亦没有拔剑的剑吟,赤红如火的身影就俄然随风消逝,唯余精美剑鞘高耸的下坠。
“蓬!”
但她还是毫不踌躇的出剑了,就像他的道是六合天然当中某种玄之又玄的韵律一样,她的道就是六合间无处不在,似无形又似无形的风儿。
岳不群对此似是一无所觉,仍然深深沉浸在六合云海之间。
但是在东方不败的感受当中,岳不群这一袖铺天盖地,覆盖统统,若她这一剑如同万千清风中的一缕,那他这一袖,就似包涵乾坤般无处不在,能够收尽万千清风,也包含她这一剑……
仿佛下一瞬,她就会毫无征象的拔剑,对岳不群刺出妙至巅毫的完美一击。
咔……
他的目光看似沉浸在茫茫云海,但是他的心却沉浸在六合间某一奥秘莫测的层次。
一声轻吟,未出鞘的紫虚宝剑仿佛在提示仆人,它已活过来了普通,紫芒一闪间,它已到了岳不群的右手,还未完整伸展灿紫光彩,就似有灵性般带着岳不群的身形绕过一个玄之又玄的弯弧,剑尖非常流利天然的往东方不败后颈刺去。(未完待续。)
一声如有若无的轻响,倒是东方不败的右手握住了剑柄,剑鞘震惊发声,清冷目光投向岳不群侧脸,仿佛含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奥妙神韵。
“锵……”
但东方不败很清楚,他实在已经筹办好了……
一紫一红两道身影并肩而立,面向东方,看漫天云雾蒸蒸环绕,轻舒曼卷,蒙蒙云海随风飘移,时而上升,时而下坠,时而回旋,时而伸展,千变万化,美轮美奂。
这是他的道,人是天然,天然是人,他身不动,意不动,但天然万物在运转,在动,那他实在就一向在动。
东方不败俄然缓缓闭上双眼,似是对斑斓云海的斑斓恋恋不舍,要多看一会儿,又似是要将面前的瑰丽一幕牢服膺在心底……甚或,是不忍这么快结束与他一同赏识人间瑶池的美好光阴。
这一剑一如既往的快极,却又出人料想的稳,剑刃自始至终未有涓滴震颤,但是这是大违剑理的――任何平常剑手都晓得,出剑攻敌,切不成古板,以免被敌方等闲捕获到剑路陈迹,因此剑尖剑刃该真假不定……
他没有拔剑,并不是来不及拔剑,而是冥冥中未生拔剑之意,但他的无形剑意却顷刻从六合天然中闪现出来,挤压覆盖向东方不败周身,与此同时,他提剑的左手跟着身形转动,若缓若快的迎向东方不败的剑刃,掩着左手及半个剑鞘的广大袍袖不知何时鼓胀起来……恰好又涓滴不觉高耸,给人以萧洒都雅的感观。
顷刻间,一股如有若无,缥缈如同清风,似实还虚,昏黄如同月辉的奇妙剑意,自东方不败身上缓缓披发,无声无息间灵蛇般向着岳不群缠绕而去。
在她剑意的精微感到当中,岳不群身未动,心亦未动,但却比任何行动都要恰到好处,或者说,在她出剑之前,他的任何行动都是多余的……只因从日出那一刻起,他的心灵仿佛汇入朝阳金辉,而跟着金辉照彻云海,便与云海融会为一,金辉照彻山岳,便与山岳融会为一,乃至金辉遍洒六合、透上无穷碧空,他的心便与万化青冥融会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