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事并不急于一时,且现在北周朝内乃是宇文护的一言堂,位高权重且不肯主动归附的杨家极受其顾忌,处境奥妙,不宜大肆筹措虎伥,以免授人以柄。
至于所为何事……不过乎值此独孤阀树倒猢狲散之际,杨家想借助独孤伽罗乃是独孤信嫡女的身份,暗中拉拢蒙受宇文护架空贬斥的独孤信旧部,以图将来罢了!
且最让石之轩悄悄惊奇的是,凭他敏感远超平常武者的灵鼻,竟可闻到女子身上模糊带着一股近似珍希奇楠沉香的芬芳自但是又颇具高雅的奇特体香,实在罕见之极。
此诗乍看似是写景,但是在任何故意人眼中,都是裴矩这等书香家世的才子以诗言志,直抒胸臆,瞩望在政坛青云直上,傲视间心载东西南北的斑斓江山,宰辅一国,牧育万民……
那一对男女面面相觑以后,男人点头浅笑道:“这位小兄弟跟诹之兄亦有五六分相像哩!”
裴兄弟好文采,好志向!”
独孤伽罗适时道:“裴公伯侄相聚,伽罗临时告别!”相互施礼过后,佳耦二人也从后院跃墙而出,潜入黑暗中。
石之轩向裴诹之躬身施礼,肃声拜道:“侄儿裴矩拜见二伯父!”顿了顿,又柔声道:“一别多年,二伯父可肥胖多了!”
照葫芦画瓢,当然像了……石之轩悄悄腹诽,面上却适时的暴露一丝迷惑,明知故问道:“伯父,甚么真像?”
裴兄弟既非外人,唤鄙人杨坚便可!”
通过道胎感到气味,石之轩已认出,这矗立男人就是之前隐身古树上,埋没的窥视了他一眼的阿谁宗师级妙手。
公然,裴诹之的视野从男女二人身上一掠而过,毫无非常,明显乃是熟谙,可在看清石之轩此时的面庞之时,不由眼角骤缩,暴露难以置信之色。
同时他亦在几次打量劈面这对男女,女子面覆红纱,看不清面庞儿,但凭其绯色紧身劲装下的高挑长腿,小巧身材,高雅气质来看,应是汉厮混血的绝顶美女无疑。
李渊他们家现在也有个鲜卑赐姓――大野,初时李渊官面上也不叫李渊,而叫大野渊,在隋初才改回李姓。
顿了顿,又扫视着石之轩身前乌黑衣衫上的玄色绣文,轻声念叨:“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彼苍。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
裴诹之先点头,又点头,“宇文护三年内连杀西魏、北周三位天子,且此中两位北周天子还是其亲堂弟,看似其权倾朝野,横行无忌,却又不敷格废主自主,实乃自陷于鲜花招锦、烈火烹油之绝境,绝难悠长。
悄悄嘀咕:伽罗乃梵语音译,意为沉香木、奇楠木……莫非她身上这近似奇楠木的芬芳香气真是天生的?……乖乖,这但是罕见的极品女人啊!……只可惜相见恨晚,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指不定花籽儿都生了不止一个了!
石之轩怡然无愧道:“擅闯私宅?……恐怕一定!这宅邸之主可并非二位吧!”
虽已脸孔全非,但仍透着【春秋简易】的些许影子,错不了……裴诹之稍一沉吟,便已肯定了石之轩的内功心法,更加那心法模糊比【春秋简易】更加高深而悄悄欣喜:大兄当年果是高瞻远瞩,矩儿资质之高,实是匪夷所思,不过戋戋十年,竟已创出如此精美的先气候功……
前后遐想,石之轩不难猜出,此次是独孤伽罗前来寻觅裴诹之密谈,而杨坚仅是暗中在外保护,谨防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