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妹西河公主、义归公主、襄乐公主渐至妙龄,也到了遴选佳婿的时候了。陛下长兄如父,日理万机之余亦得为三位皇妹之事劳心劳力,何不择其一下嫁裴将军?”
宇文邕目光一闪,深深的凝睇宇文宪一眼,饶有深意道:“朕自有分寸,宪弟衷心我宇文氏社稷,朕心甚慰。”
如若证明齐军果然松弛玩耍,不堪一击,届时群臣必定不再反对伐齐……”
裴卿说说,齐王但是狐疑过火,杞人忧天了?”
宇文邕哈哈一笑,对世人打趣道:“裴卿一去数月,了无消息,莫不是在某处青山秀水之地金屋藏娇?”
总而言之,身为当初助宇文邕诛除宇文护的得力干将,现在亦是宇文邕的绝对亲信之一,宇文神举一旦接下这任务,怎都会在此次摸干脆的小范围打击里拿出不必然合适真相,却最合适宇文邕情意的结论——前入贼境,备见敌情,观彼行师,殆同儿戏如此。
“佯攻入齐”是从那边边疆入齐?是直奔洛阳去啃独孤永业这硬骨头,还是绕开敌方精兵死守的重镇,寻几个名声不小又易攻难守的城池捏软柿子?
话虽如此,但在场诸人无不心知肚明,在实际操纵时,近似的一次佯攻细节处大有文章可做,比方“率兵数千”所率的是何种兵马?是身经百战的精兵,还是不堪一用的新兵?
这看似仅是不经意间的小行动,落入何泉眼中,却使得贰心生寒意,恭声应诺之余,悄悄为宇文宪可悲——天子这是愈发顾忌宇文宪的智计武略,寻机将其正法的情意随之再次加深。
在他眼里,西魏八柱国度族无不是树大根深,在政权和兵权两方面具有薄弱气力及深远影响,除了宇文氏本身以外,其他诸族皆为宇文氏的潜伏合作敌手,随时能够反噬宇文氏,不成不防。
宇文宪稍稍清算仪容,毫不遁藏的直视着宇文邕惊奇的目光,沉声道:“普六茹坚边幅非常,城府深沉,臣每见之,不觉自失,恐非人下,请早除之。”
听得“耳目甚广”一词,杨坚心头一跳,悄悄惊奇不定,不知天子是否在警告他不要与北齐佛门来往甚密。
特别是普六茹家属还与佛门藕断丝连,潜伏气力不成计量,宇文氏的应对防备宜早不宜迟!
此时贰心机百转,面上却不露分毫,恭谨如常,“臣已探得,北齐朝政昏乱,政由群小,百姓嗷然,朝不谋夕,军伍松弛,只觉得我军去岁无功而返后,再不会出师伐齐……
宇文邕龙目电芒暴射,和氏璧向来意味中土皇权正统,影响庞大,佛门和尚藏匿和氏璧,若非企图建立佛国,便是筹办以之充当支撑某个野心勃勃之辈谋夺皇位的筹马,调换佛门将来持续大兴之机。
沉吟了好一会儿,他才故作不成置否的道:“是么,和氏璧流落江湖,不免蒙尘……”旋即一转话题道:“太子大婚期近,却仍愚鲁恶劣,不堪重担,朕心甚忧但又得空亲身教诲。
既如此,朕欲将已故晋国公之府邸赐赉裴卿,诸位觉得如何?”
宇文邕浅笑道:“嗯,有屋亦得有人,便拨给裴卿仙颜宫女、各色仆人各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