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一旦平阳城破,其他刺史、副将、士族豪强等文武都可投效我大周,持续享用高官厚禄,唯有平阳城主、海昌王尉相贵既失城池属地,即便投降也不成能在我大周持续获封王爵。
谄臣之所以是谄臣,且能舔居高位,正因其深谙宦海艺术,明白甚么时候能去费事下属,甚么时候不能,并依此推行不悖!
顿了顿,思及告急军报向来是一道接一道,他又随便道:“再有军报送来,一概送去秘闻的签押房暂存,留待陛下围猎结束后唆使……”
高阿那肱见此大大松了口气。
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嘛!”
冷冰冰、脆生生的铁叶撞击声连缀而轻巧,史万岁翻开军帐,闪身而入,却见一身金甲的师尊已在神采奕奕地伏案疾书,笔走龙蛇,好一派儒将气度。
此次御驾亲征,宇文邕一改前次的大包大揽,仅仅卖力主导大局,而详细事件则交由六军主将与监军王谊考虑停止,向城内送劝降信天然需求监军王谊过目,不然就是私通敌军,固然一封信满是些士族间拉干系的酬酢话,无甚营养,另一封更是空无一字。
高阿那肱:“……”
众大臣面面相觑半晌,有两三个上前一步,向高阿那肱道:“兵凶战危,须得奏请陛下早做定夺!”
一边回禀任务,史万岁一边将手里缉获的七封齐国海昌王、晋州道行台尚书仆射,也即平阳城主尉相贵的求援奏报放在石之轩左手边的案头。
本来我等六军精锐一齐攻城,六位主将的破城之功并无高低之分。但是为师只是多送了两封信,在破城的功绩上就大大高出其他五位主将一筹,还让他们有苦说不出。
高阿那肱故作随便的笑容终究消逝,额头隐现盗汗,踌躇再三,还是咬牙向高纬奏报军情。
“雄主自有其功成名就的事理,昏君亦有其亡国之因……”
好一会儿,石之轩收功归元,微微点头。
高阿那肱当即悄悄一笑,不觉得意道:“我大齐与伪周比年交兵,边疆有小小的军事情动,乃是很平常的事,何必急着奏报陛下?”
“此番另有个妙手稠浊其间,由其他六人尽力保护,若非我亲身带领精骑围追堵截,差点儿就让他悄悄逃脱了……”
石之轩一边骑马巡查着本部兵马井然有序地后撤回营,一边集运精力在袖筒里的粉色肚**兜上,隔着三四百里之遥,冷静感到着肚**兜仆人的心神。
“师尊是说,城里的大师族、刺史、主将亦或副将因不堪我军围城猛攻,又久久不见救兵到来,有人斗志已尽,却又不肯坐以待毙,使得诸人正在或主动或被动开端安排后路?”
因此此前的十二天里平阳城所派信使不过是些精锐标兵,此中或有妙手,却绝对算不上妙手,但昨夜竟冷不丁派出了第一流的妙手,并且还是个前程无量的年青豪杰!
…………
傍晚时分,第四个信使到来,却一改之前三封军报空言求救的内容,而是布告倒霉军情:平阳城已被周军重重围困,景况不明……
顿了顿,将方才写好、墨迹已干的布帛卷起塞入一根竹筒,递给史万岁,“听闻本将伯父让之公在清河为官时,曾与包含崔景嵩在内的诸多崔氏豪杰很有友情,此乃本将以裴氏长辈的名义写给崔刺史的问候手札。”
史万岁一脸恍然,不错,平阳城在大周六万步骑精锐的层层围困下,就算真正的一流妙手也一定能够突围而出,调派求援信使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并非真的希冀信使搬来援兵,更何况平阳城一旦被围,周遭城池的齐军自会向朝廷传出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