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邕当然很清楚,和亲甚么的,对突厥这等狡猾如狼且正值顶峰期间的游牧民族来讲,与送美女无甚辨别,一丝一毫保护战役的感化都起不到。
当下他施施然踱步进门,“听闻皇后抱病,为何不召太医诊视?”不料入目景象却让他稍稍难堪。
钟木娜初时一愣,略一思忖,不由目瞪口呆,不敢置信。
阿史那柔然并不起家,仍然抚摩着獒犬的雪亮毛发,一样似笑非笑道:“臣妾若不抱病,如何能让陛下去了芥蒂?”
钟木娜拍了拍胸口,大大松了口气,不顾衣衫下的浑圆颤颤巍巍,责怪道:“既然称病,就该早早上榻装睡,你偏不听,这下给逮个正着吧?”
但见皇后和侍女长钟木娜正在给一只乌黑獒犬梳理毛发,忙得不亦乐乎,完整不见一丝病**态。
宇文邕似笑非笑道:“本来皇后并未抱病……”
钟木娜一脸板滞,瞧着阿史那柔然美眸精芒电射、野心勃勃的模样,一时候嘴唇爬动却说不出话来。
固然对大草原部族来讲,父子、兄弟、叔侄为了汗王之位相互厮杀,血流成河,乃是常态,最残暴的胜利者不但不会有得位不正之虞,还会获得族人们由衷的臣**服。
阿史那柔然嘲笑道:“谁说本宫此后必然没有子嗣?谁说继任大周皇位的必然是宇文赟而非本宫亲出之子?谁说本宫就不能以太后之尊临朝,执掌大周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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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有他这大周第一妙手兼朝野权臣倾力互助,偷梁换柱、移星换斗不太等闲,何愁大事不成?
但阿史那柔然对于年前父亲木杆大可汗死得不明不白,而叔父俄然继位为佗钵大可汗之事,多少有些心存芥蒂,并不想充当杀父仇敌的提线木偶。
只因在大草原子民的内心,唯有如狼王般最凶恶狡猾的王者才气带领部族走向强大!
阿史那柔然微微一笑,妩**媚**惊人,玉手悄悄抚摩着本身白净滑嫩的香**腮,“不管如何说,我现在是大周天子的正宫皇后,我诞下的子嗣就是皇室嫡子,天然就在大义名分上有着无与伦比的奇特上风,等闲便可代替庶出皇子宇文赟而位居太子。
钟木娜不无忧愁道:“公主,真的不消理睬佗钵大可汗和毕玄尊者的打算么?如果就此与佗钵大可汗、毕玄尊者分裂,万一将来有一天突厥铁骑攻入长安,公主又如何自处?”
对劲之余,宇文邕本想就此拜别,又觉如此过分落于陈迹,非是仁君智者所为。
顿了顿,她又玉容古怪道:“实在,我早就思疑去岁在金墉城外那次,他为宇文邕输气疗伤时就在宇文邕身上做了甚么手脚,悄悄掌控着宇文邕的存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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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木娜一惊,忙不迭起家施礼。
宇文邕沉默半响,长叹一声,正色道:“皇后故意了……朕非气度局促之辈,将来如有万一,朕会留遗诏给太子,让他尊你为太后,奉你如同生身之母。”
一提及父亲木杆大可汗和叔父佗钵大可汗,阿史那柔然美目闪过丝丝冷意。
可惜钟木娜并不清楚,仍旧游移着道:“但是……就算公主你想一辈子安居大周,也是处境堪忧啊。
何泉应诺拜别,不一会儿又面色古怪的返来,“正阳宫的侍女说,皇后玉**体不适,已然安睡,不便驱逐陛下临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