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关太傅的事,是本宫莽撞了!”宇文赟忍不住一阵打动,之前他每次出错,都会遭到父皇宇文邕的峻厉呵叱和鞭打,至今已是满屁股的鞭痕伤疤,何曾领受过如此竭诚的体贴?
直到宇文赟即将经脉尽爆而亡的时候,他才姗姗来迟,掐着点儿在最后一刻将宇文赟救下……所为的,不过是借宇文赟的身材和【吸星大*法】尽能够多地宣泄舍利晶球里的杂气邪念!
恍忽间,宇文赟垂垂规复了身材感知,但觉浑身经脉无处不痛,犹以双臂为最。跟着体内消化不良的邪气被这股浩然正气由上到下的压迫至涌泉穴,终究一股脑挤出体外,宇文赟大感身心一阵轻松,紧接着心头又不成遏止地涌起后怕之情。
如果之前,石之轩还不敢这么做,毕竟一旦宇文邕回到长安,定会发明他一系列用心叵测的行动,那他即便有【锁魂术】这底牌,也百口莫辩。
方才将舍利晶球拿在手中的那一会儿,他已暗自以精力感到确认过,舍利晶球里的庞大杂气已然少了差未几三分之一。
至于宇文邕返来了如何办?
…………
“悔不该不听裴太傅的警告,一次汲取晶球杂气的时候太长,乃至邪气入脑,几乎被摧毁神智,癫狂入魔……”
石之轩内心嘀咕,脚步轻巧,末端忍不住点头暗叹,“只可惜,缺爱的骚年啊,我也不是至心关爱你哦……”
充满邪歹意味儿的狂笑声在大殿里回荡。
这但是个营私弄权的天赐良机,足以让他纵情地肃除异己,比如将朝野里的固执胡人调去偏僻之地吃灰,而将靠近的汉臣汲引到关头位置。
宇文宪称病在家,就算手握宇文邕留下的密旨,也最多只能监督并记录石之轩擅权乱政的证据,而无权制止他这辅政大臣指导太子措置国事。
固然这并分歧端方,但天子御驾出征在外,太子秉国,凡事一言而决,两个寺人可没胆量冒死劝止,恭声应诺之余,心底则忍不住妒忌裴太傅圣眷无双——所谓“朱批”,实在就跟用朱砂笔打个勾差未几,简朴费事。而太子此举,无异于将政务最高决策的皇权下放给了裴太傅。
仿佛对本身这个贤明神武的决定大感对劲,宇文赟一脸轻松地捏了捏拳头,骨节收回噼啪脆响,忍不住从宽袍里的腰带上取下一个绸袋。
宇文赟伏案执笔,再次摊开一本奏章,马草率虎地扫视一遍,讲明寥寥几笔,就丢在案角,揉了揉酸软的手腕。
两个陪侍寺人忙不迭伏地去清算,宇文赟面上闪过一丝残暴,“捡甚么捡!”,抬腿就给了他们一人一脚。
“可惜宇文赟的意志和定力毕竟太差,不然多对峙一会儿就能够让舍利晶球多宣泄一分杂气……
“还是裴太傅深悉本宫之心,晓得本宫出不了皇宫,没处接收真气修炼大*法,憋得难受,特地送来这储存着庞大真元的异宝……”
宇文赟身不由己地瘫坐在地,忽觉眉心一热,一股纯阳真气携着光亮浩然的意境轰然灌入,摧枯拉朽般破开覆盖着的邪气邪念直透祖窍,浩浩大荡地冲刷他的精力和肉身。
一身高贵紫袍官服的石之轩轻哼一声,一手握着舍利晶球,另一手随便划圆一封,阴柔而沛然的劲气顿时将宇文赟肿胀了一圈的双爪卸开,继而手掌闪电般扣住宇文赟的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