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得此言,梁子康等过惯了军旅苦日子的将领还没甚么,但几个新近投效到尉迟迥麾下的江湖妙手及一众大头兵可就忍不住悄悄吞咽唾沫,大感可惜之余,心头开端积起怨气:从邺城至此,一起奔驰了上百里,弟兄们个个怠倦不堪,就算没时候饱餐一顿,如何也得饮些酒水解解渴啊?
梁子康与副将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的心机——这些蠢货既然开了口,我们难道求之不得?归去后大帅如果降罪,那就吧罪恶全推到他们身上!
一则可将他这亲信之患打发到大草原去;二则大周内哄,突厥人很能够会趁火打劫,此时送亲去突厥,恰可安抚突厥人,唯有北疆风平浪静,杨坚才气安闲调兵遣将,安定兵变;三则杨坚送亲出城之时,能够用心赐与宇文氏五王可乘之机,让宇文氏五王透露气力……(未完待续。)
探手摸了摸马颈,触指处汗渍浓烈,明显自邺城至此,接连疾走了一百四五十里以后,这些上等战马也已到了精疲力竭的当口。
韦孝宽解头一格登,明知故问道:“吴王何出此言?”
不等迎出来的驿长开口,梁子康便即喝问道:“之前那队人马拜别多久了?”
幻魔一号伸手虚引,淡淡道:“老将军不必多礼!”说着如有本色的眼神在韦孝宽身上盘桓不去,带着毫不粉饰的赏识意味。
幻魔一号好整以暇,“老将军交战平生,暗伤累累,现在不过七十出头,已有精枯气败之兆,清楚寿数将尽,死期不是今冬,就是明春。”
驿长先是一愕,旋即答道:“约莫半个时候。”
“分内之事,义不容辞!”长孙晟顿时明白,杨坚早不提晚不提,恰好挑中尉迟迥正式起兵的关头时候让他出发前去突厥送亲,实乃深谋远虑,一石数鸟之策。
大地动动,千余精骑重又奔驰起来。
矮丘顶上,一着藩王织金盘龙袍的高雅身影负手而立,自有一股傲视天下的浩然气势。
傍晚时分,韦孝宽等三路人马在洛阳郊野会师一处,终究齐齐松了口气,即便尉迟迥麾下的妙手及精骑再放肆,也不成能来硬撼洛阳重镇。
话犹未已,身形毫无征象地一闪即逝,仿佛从未呈现过一样。
就连之前号称圣明无双的宇文邕也不免俗,战前多次向韦孝宽咨询战略,但真要开战时,常常又将韦孝宽留在大火线镇守要塞,令他只能坐在冷板凳上,眼巴巴看着其他将领疆场建功,加官进爵。
“但是蜀国公台端光临?敝驿蓬荜生辉啊!”驿长仓猝迎了出来,“小的们已备好酒肉,有请诸位将军赏光享用!”
不管武功才情,还是兵法韬略,韦孝宽都自认不输于当世任何名将,并且他少年景名,展露峥嵘,惜乎宦途盘曲,风风雨雨五十余年才勉强位极人臣。
但是梁子康等民气急如焚,所想倒是如果不能追上并擒获韦孝宽,那他们归去在尉迟迥面前绝对落不了好,是以半晌不敢担搁!
“临死前服下,或可为你续命一年半载……”幻魔一号饶有深意道:“只要你想明白了,随时可来面见孤王……这续命药丸,至乎比这药丸更好的东西,孤王手里应有尽有!”
长孙兄身为送婚使之一,任重而道远啊!”
这些人本就是归属于尉迟迥直辖的帐下妙手,不受梁子康等人节制,一个个又自视甚高,存亡搏杀当然不含混,但规律性也难以恭维,全不像梁子康等将领那般恪守军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