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一道身影跃上峰顶,站在东方迷身后,低声道:“副教主……”
东方迷站在黑木崖最岑岭,定定地抬头望天,神采痴迷。此处本来并无称呼,但日月神教因循明教,总坛定居于此,自是将黑木崖最岑岭顶按例称作光亮顶,实际上不过是个尖细局促的小峰顶罢了。
在旁护法的封不平看得骇然,心中暗忖,这般如渊如海的内息,就算混元功第九层的功力恐怕也难对比。此种奥妙异象,实乃平生古迹,如有凡夫俗子得见,怕不是要惊为天人?
任我行师承本来出自道家,随后插手神教,武功兼得两家之长,在神教内诸多传承中也属极其高深的一支。他本身更是兼具师门及神教统统传承,于武学一道的成就已属当世前线,因此他很清楚,外功招式偶尔练错了,不过是毁伤肢*体气血的小题目,以内功和药物渐渐规复便可。就算是浅显意义上的内伤,也可颠末旁人或本身的内力疗养。但是,内功根底上出了不对,绝对就不是随便打坐运气或吃些丹药就能够改正过来。
任我行神采丢脸,愣愣的举着茶杯思考起来。吸星大*法的隐患比他设想中要严峻的多,原觉得只是吸来的内力没法真正融会,偶有反噬,只需几次压抑,还可临时忍耐,渐渐设法化解,而一旦蓦地吸气,胸前膻中、脑后玉枕二穴真气鼓荡乱窜,乃至五脏六腑之气滞涩,脑后浊气淤积,毕竟难以忍耐。如果与人脱手之时发作,更是极其要命,绝非只是多少小小缺点罢了……
呼呼、嗤嗤……
童百熊正要说教主一定会亲身出马,俄然觉悟过来,点头道:“明白了,我会安排好……”
东方迷皱眉道:“哪个坛主、香主不是武功不俗、气血充盈?就算死了,尸身也该饱满精干,气血温热久久不散,如何会像是病死之尸?……另有大战前夕,被教主带走的前长老及坛主、香主,都是死得不明不白,尸身火化,莫非也是这般死的?……”
东方迷意味深长的道:“教主神功无敌,谁敢不平?不怕被吸干内力么……”
好半响,任我行收功吐气,展开眼睛,移坐榻边,拿起矮桌上的茶水饮了一口。随即鼻间深吸一口气,只觉玉枕穴中和膻中穴中有真气鼓荡,蓦地窜动,胸口当然闷痛,耳中更似焦雷轰响,脑仁一疼,一口茶水不由噗的喷在地上。
东方迷略一深思,脑中飞速闪过教中统统的武功记录……他自幼博闻强记,前些日子被任我行晋为副教主以后,更是借机将教中除了镇教之宝【葵花宝典】以外的统统武功手札、密录都翻看了一遍,一一记于心中……俄然,东方迷眼神一亮,说道:“我记得教中密录有载,百多年前有位博闻广识的长老清算出一门神功绝学,仿佛能够接收别人内力化为己有……”
童百熊游移道:“教主既有这等武功,内力必定天下无双,又有甚么内伤治不好?”
言罢两人一齐俯视着教主寝室处的堂皇灯火,冷静想着各自的苦衷。
又过半晌,岳不群头顶白蒙蒙雾气越来越多,越来越浓,几近凝成尺许大的纯白云朵,聚而不散,随风轻舞,摇摆生姿,而岳不群的面庞也白光颖颖,口鼻间循环之气味疾如白光,快似闪电,朦昏黄胧,如有若无……
童百熊也迷惑不解,俄然想起甚么,考虑着说道:“有个部属跟我提过,说是他在教主寝室后的厨房当值之时,曾听到寝室以内偶尔传出过惨叫之声,似是那些死去的坛主、香主的声音,此中有一句是‘啊……我的内力……’,这此中是不是有甚么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