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琮正要发怒,忽而眼露惊色,欲言又止,他细心盯着黑衣刀客的面庞,问道:“你但是李纯阳少侠的老友,秦淮?”
诸葛琮冷声说完后,掸了掸斗笠上的雨水,就欲施法回归幽篁居。
说完后,许乘风冒雨奔往幽篁居西面的竹林,徒留白衣剑客凝神思虑。
“不值得又如何?当西荒城的城主,总比枪王颠沛流浪的日子好过。”拓跋舟答复后,提起长枪,走出了竹林。
“周阁主好文采。”李纯阳笑言奖饰道,他虽让听不懂诗句中的意义,但出骄傲腹文墨的周瑾瑜口中,想来应是一首好诗。
“拓跋舟,特地来还李少侠的青骓马,望请许枪王能出幽篁居,来林中劈面一叙!”
李纯阳诚恳答复后,忍不住喟叹一声,看明天雨势,他是不能出去练习轻功了。
“一恩还一报,你我不相欠了,今后再见,是敌是友,全凭天意。”
“比起玉姐姐足不染尘,掠出残影的本领,还是差了太多。”李纯阳悄悄点头,呼出一口浊息,挥袖拭去脸上汗珠。
“话说周公子文采斐然,出口成诗,能不能也教我写上一两句?”
闻言,秦淮满脸错愕,他如何也没想到,这个陌生青年,会晓得他和李纯阳的干系。
“拓跋城主,许某那日曾在西荒城中出言欺侮了你,但你厥后出招时部下包涵,放我拜别,如果是以事感觉不忿,城主尽管提矛刺来,我许乘风绝无半句牢骚,权当是向你赔罪了。”
合法周瑾瑜要回话时,忽闻一阵清幽芳香随风而至,玉袍美人立在门前,轻眨美目,瞥见李纯阳也在此,便轻移莲步,进了茶堂。
雷雨下了整整一夜,直到翌日卯时,还是没有停歇的迹象,周瑾瑜与诸葛琮闲来无事,同坐一堂,温茶闲谈。
“我秦淮能够对天发誓,如有半句谎话,天打雷劈!”
李纯阳凝眉起家,正筹算回客房取剑,却闻西方有人发挥传音之术,回荡于天井当中。
固然心中警戒,但出于面见叶青锋的孔殷之心,秦淮点头回应。
“沾衣欲湿桂花雨,吹面半寒紫竹风。”
“呵,三言两语,如何能信?”诸葛琮心中是有些怜悯这位年青刀客的,但幽篁居是青竹剑君的隐居之地,依他白叟家的意义,是不肯与外界人士打交道的。
“你的伤势还未病愈,不宜久练,明天就到此为止吧。”
“姓秦?和当朝天子是一家啊,你还敢说你不是朝廷···”
小天师说完,回屋取了件蓑衣披在身上,发挥腾云驾雾之术,飞往东面竹林。
李纯阳握着茶盏笑问道,他想到了雪儿托琴圣带给他的那封信笺,便也故意学学诗词文章。
高秋八月,凉州初寒。
“许枪王为何不带兵器?你就不怕我假借偿还青骓的名义,对你痛下杀心么?”
在玉无瑕的经心指教下,李纯阳对《踏雪无痕》的练习,已是初窥门径,双脚点踏修竹枝叶,行逾百步而不落地。
“快回幽篁居。”
“你是谁?为何擅闯十里幽篁?”诸葛琮问道。
“既然枪王伶仃去与拓跋舟会晤,那我就去一趟东边,看看是甚么人突入幽篁。”
“呵呵,李少侠过誉了,这几日,《踏雪无痕》练习的如何?”
望着玉无瑕那张被白纱遮住的雪颜,周瑾瑜猎奇发问。
无形道阵当中,拓跋舟孤身一人而来,一手攥着长枪,一手牵着青骓马,绵绵细雨昏黄间,瞧得火线蓑衣身影急掠而来,他那紧皱的眉头这才舒缓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