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能够欸,”微生曦冲动了,找了这么久,终究看到点本色性的东西,“蛇怕火,我去拿过来。”
一滴泪从眼眶中落下,滴在长蛇宝石般的眼睛中,泪光点点,渐渐地,长蛇褪去外皮,暴露内里的人形,男人一双极其晶亮的眼睛袒护了他浑身的伤疤和刻骨的皱纹,与苏重宁所说的当年阿谁屠尽多塞一脉的魔修如出一辙。
钟离月很不安,很镇静,她走上前,渐渐抚摩上长蛇阴凉的皮甲,长蛇缓缓闭上嘴巴,停止吟叫,场面温馨至极,蛇尾悄悄将她圈起,像是在拥抱她。
殷兰修打起圆场,“好了,我们不要内部冲突,相互伤害,”说着拱了拱苏重宁,但她好戏看得正嗨,不为所动,殷兰修只好再说,“我们的目标应当很明白,也不会伤害无辜的,多塞族信奉植物,入乡顺俗,我们自当遵循,你们并没有甚么抵触的。”
又是苍迦?阴魂不散。
“这是甚么意义?”微生曦听得云里雾里,“不会是说,这条蛇实际上是小我?”
“是我的错,但不能全然怪我,”男人苦笑答道,眉宇间尽是悔怨,“我水月族是魔修部落,却不靠亲缘血脉维系,而是资质。”
钟离月沉默地凝睇这条粗黑大蛇,他仿佛通灵性,状似吓人,却有害人之心,他摆动着尾巴,细心看身材被长钉子贯穿,钉在了山洞石壁上,大得惊人,也不怪苏重宁没有第一时候反应过来。
微生曦也体味到了,见长蛇挣扎,反而难以动手,走远几步,长鞭甩出来,本意取多塞秘术,但钟离月竟用白绫脱手打掉了微生曦的火陨鞭。
无用的尽力,让人猎奇,为甚么由他保护多塞秘术?波野说多塞人已全数灭亡,长蛇又是谁留在这里的?
苏重宁眼尖,一眼瞥见被长蛇盘在怀中的古籍,“那是多塞秘术?”
钟离月和缓神情,“抱愧,我太……冲动了。”
钟离月反唇相讥:“你懂甚么!水月族被人逼迫多年,所受磨难非你这天生高人一等的人所能想获得,想要变强有错吗?如果我们有极高的天赋,谁情愿铤而走险,剑走偏锋,你又何必高高在上,冷眼旁观!”
微生曦听不下去了,“你如何这么笨啊,别人说甚么就是甚么吗?”
男人没有沉湎在相逢亲人的高兴,他转而问:“各位,寻觅多塞秘术所为何事?”
苏重宁神情一冷,攥紧了寒玉青。
两人沉着下来,苏重宁漫不经心肠问:“钟离月,为甚么如此保护一条第一次见的……蛇?很奇特啊,你仿佛也不是怜悯心众多的人。”
苏重宁皱起眉头,不知他想说甚么,钟离月却暴露了然的神采。
“啊——”
“我说了别伤他,”钟离月冷酷地开口,脸上的神采看不清楚。
“我一部下自告奋勇,先行尝试,竟然从入化境冲破至胎息境,乃至要成为太虚境修者,我大喜过望,随即提出和他买卖,可不久后,族人呈现各式百般的异变,如我普通,与魔兽共生数不堪数,”男人长叹一口气,“我不得已,再次找彼苍迦,他说,只要我为他取很多塞秘术,用银针治人才气救人,我再次信赖了。”
“我在想,如果我把寒玉青插进它嘴里,寒玉青今后还会理我吗?”
苏重宁点点头,“血脉的感到是极其霸道的,普通不会出错,你服从内心的设法,去看看长蛇吧。”
苏重宁饶有兴趣地挑起眉,殷兰修看她一脸看戏的神采,无法开口,“你会错意了,我们不伤他,微生曦只是想拿走他怀中的古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