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氅男人微微一愣,不想当场出言婉拒,可他转头回望,二人对视之际,穆千羽殷殷期盼,双眉紧蹙的楚楚不幸,让他一时难以回绝。
穆千羽低头沮丧,说道:“好吧,既然如此,我便等上数日,不过仙长刚才有言,欲踏平流沙仙宗,可有实足的掌控?”
穆千羽心机细致,此番屈尊膜拜,实则是想探得仙长身份,谁知大氅男人滴水不漏,只道本身乃一介修士,路过此地,一时抬手罢了。
她凭栏细语呢喃:“二哥,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宣政殿高大空旷,本为朝臣议政之所,现在倒是一片沉寂,四周殿门高窗紧闭,只要大氅男人和穆千羽二人,对峙在大殿当中。
大氅男人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我若再辞,倒显得不近情面了。”
......
现在,朝局波云诡谲,文臣武将难以同心,边疆十国陈兵,百姓百姓身陷烽火,可现在皇室残落,能临危受命,挽狂澜于既倒的,恐怕仅余她一人耳。
“仙道渺渺,神脉惶惑,大千天下,分类庞大,有何猎奇......”
大氅男人哈哈笑道:“我若迷恋权位,刚才的禅位圣旨,恐怕就不会为陛下而书,现在登临帝君之位的,恐怕也不会是陛下了。”
“恰是,仙长但是与他结有深仇?”
穆千羽身形未动,而是缓缓说道:“此去一起凶恶,还请仙长保重。”
穆千羽心中一凛,眼神悠远迷离,她仿佛想到了甚么,却又一时说不上来,她尽力压抑心中冲动,尽力噙住眼眶热泪,尽力节制周身的颤抖。
大氅男人在前,穆千羽紧随厥后,皇家保卫正要跟从,穆千羽回身道:“百步以内,不得留人!”
何如她早将芳心暗许社稷,焉惧前路艰险困苦,即便是九死平生、粉身碎骨。
待大氅男人分开大殿,分开大殿广场,穆千羽这才拭去泪水,奔向大殿门口,朝着大氅男人远走的方向,举目密意远眺。
穆千羽并未泄气,持续说道:“我本荏弱女子,并无独尊之心,不知仙长是否成心,愿与我共享沙丘国,共同管理沙丘国?”
“容我派出精甲重兵襄助,与仙长一齐攻打流沙仙宗如何?”
“我虽未见仙长面貌,却从仙长的语气中,得知仙长年纪尚轻,非我小觑仙长,实在是那流沙仙宗的宗主,乃老谋深算的狐狸,我只是担忧仙长着了他道。”
穆千羽握紧双拳,故作平静道:“仙长既不肯享国,又无需重兵襄助,那沙丘国的虚职,总不能再辞了罢。”
“陛下不必如此。”
穆千羽背对大氅男人,喜道:“多谢仙长成全。”
大氅男人只是一眼,便望出了穆千羽的深意,他悠悠说道:“陛下想一览真颜,无可厚非,只是我有言在先,数日过罢,陛下自会晓得,又何必急在一时呢。”
大氅男人摇了点头,决然说道:“未有!”
“精甲重兵虽无大用,倒是能够摇旗号令,以壮仙长之声望。”
“仙长大恩,我自当铭记于心,仙长大义,沙丘国必将戴德戴德。”
“不必,流沙仙宗修士浩繁,陛下的精甲重兵实难阐扬,再者十国陈兵纵掠,陛下还是将重兵遣往边疆,驱除外寇为好。”
诸般事毕,穆千羽这才回身,望向大氅男人,笑道:“不知仙长,可愿赏光入殿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