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他们都已经老了。
水有些冷,茶也偏涩。
朱常溆沉吟了一会儿,“你寄信,是走的宫里头,还是宫外?”
朱常治噘嘴,“我都不小了,过几年也要选妃了。”
“皇嫂性子好,才不会呢。”朱常治揉了揉小肚子,“我今儿同皇兄一起归去吧,迩来皇嫂包了炊事,母后的翊坤宫小厨房都归她管了。”
朱常治踌躇了下,“皇兄感觉,叔父会承诺?”他印象中,朱载堉是个挺朴重的人,这等小人做法,怕是朱常溆刚提,就会被直接轰出来。
此时现在,朱常治正坐在朱载堉特地给他辟出来的一间屋子里数钱——前些年将统统积储都给了郑国泰,现在江陵的织坊终究有了转机。
还是个搂着钱不放的球!
朱常治揉着脸,“皇兄再如许!我就要去和皇嫂告状了!”他有些对劲,“今后可不止父皇和母后能管着你了,皇嫂也能治得了你。”
“我想让你给娘舅写封信去,看看现在的辽府宗理对楚王案是甚么意义。”朱常溆面上不动声色,手却五指并拢,比了个手刀,“楚藩,我要拿下。”
“倒是有长进。”朱常溆揉了揉弟弟点头,“不过江陵到底和武昌府离得太远,恐怕一时起不了感化。我筹算等会儿再去拜见叔父,让他出面看看能不能说动湖广的宗亲,或者楚藩内的宗亲。”宗亲的事,还是宗亲内部出面更有掌控些。
胡冬芸的嘴角止不住地往上翘着, 修剪过的指甲不留意地蹭着朱常溆的手心, 叫人痒到了内心去。
宫里寄出来的信,都是有人查过的。宫外倒是没有大讲究了。
没人道的哥哥,让一个饿肚子的人看着别人大块朵颐,是一件非常残暴的事好不好!
在宫外待很多了,朱常治现在对这笔钱有了更多的熟谙。在有钱人眼里,这不过是九牛一毛,也许还买不了京中的一所小宅子。可在贫民家,这就是一笔巨款,能够让自家躺在钱堆上,几代人都不消辛苦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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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看看你有没有在宫外做好事。”朱常溆也不等弟弟请本身出来,就跨过了门槛,假模假样地在屋子里看了一圈,点点头,“还是挺乖的。”
迟早胖成个球!
胡冬芸讶异地抬起眼来, 望了一眼朱常溆的侧脸, 又缓慢地低头。她的心跳得好快,一点点地往上窜着, 就像要从嘴里蹦出来了一样。
挪一部分出来,买些鱼肉贡献“师父”朱载堉;取一点出来,给要大婚的皇兄筹办礼品、唔……剩下的,父皇、母后,两个姐姐那边,都要有所表示。
朱常溆嗤笑一声,“你去尝尝,看太子妃理你不睬。”嘴上犟着,耳根儿却红了。
朱常治对着账册,一遍各处筹算盘。算珠碰撞的清脆声音,落在耳中分外好听。
“娘舅在江陵做谋生,少不得与官府打交道。当今暂代辽府宗理的,乃是广元王。藩地宗亲与天家总有那么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他们顾忌天家,又推戴天家。”朱常溆点了点桌子,这个风俗是长时候跟在父切身边被影响的,“娘舅现在但是当今中宫的兄长,太子的亲娘舅。你说广元王,会等闲放过这么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