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百户只觉到手里的钱有些刺目,再去看,却见是几个金锭,赶快将银票翻开。好家伙!加起来足有五百两银子!不过很快,他就从发了横财的欣喜中沉着了下来,那么大数额的钱,所求怕是也不小。夏百户把钱推归去,“郑兄的事儿,怕是故意有力。”
夏百户拍了一下说话人的脑袋,“给老子收起你那些歪主张。人家是外戚,身上还领着皇差呢。想死的就去!”鹰眼扫了一圈,“收了人家的钱,就给我灵醒着点。”
“诶诶,别啊!”郑国泰忙又抓了一把钱出来,朝后门几个正打赌的小兵努了努嘴,“同弟兄们一道分分。夏百户是晓得我的,毫不会叫你难堪。”
郑国泰拍着胸,当下打了包票,“有我在呢,哪儿能有成不了的事。”他朝后门那处看了看,从袋子里摸出张银票并几个锭,塞到夏百户的手里,“现下却有一桩事,不得不费事百户高抬贵手,给行个便利。”
世人点头如捣蒜般,“彻夜无事,无事。”
郑国泰调拨守门的小兵将门给翻开,让那些脚夫将米面菜油搬进门旁的角落。搬完以后,就叫脚夫们把车推走了。“夏百户也瞧见了,只要这些。这节骨眼,只要把钱偷出来的,哪有送出来的?”他拍了拍夏百户的胸口,“还请百户再担待下,我出来同他们捎个话,免得东西送到了,人却不晓得。”
郑国泰摸到张府后门,定睛一看,便笑了。为首的阿谁不恰是前月同本身做木料买卖的程大地主家的小舅子吗?!既然是熟谙的,郑国泰的胆量就大了些,他走上前去,朝阿谁百户拱手笑道:“夏百户。”
郑国泰喘了一口气,感受好些了,朝后门挥了挥手,“叫几小我,同我一道去后门那处搬些东西。”说罢,今后门又走了归去。
“没事儿了?那就下去吧,夜里头还得守着呢。”吕安嘟囔着,“也不晓得京里的人甚么时候来。”
郑国泰指了指那几大车的东西,“里头人没吃没喝的,万一有个好歹便是吕公公也担不起。现在恰是你们锦衣卫围守,我方有此担忧,换做郝知府。”他轻视一笑,“老子才没那么美意肠呢。”
夏百户内心清楚,郑国泰怕是要给张家做些甚么,只不晓得他打的甚么主张,便道:“从里头偷人出来,或夹带银钱出门,这倒是小弟千万不能应下的了。”
夏百户恍然大悟地“啊——”了一声,感激涕零道:“多谢公公解惑。”
丘橓站在张家门前,冷冷一笑,对郝如松道:“做得好。”他觑了一眼张诚,内心悄悄咬牙,竟又叫内廷的人占了上风,“开门吧。”
白日里人来人往,围守张府的人就多一些,怕的是有人浑水摸鱼。夜里头动静小,举凡有人靠近,都能闻声声响,是以人并未几,只在出入口守着,其他的稀稀拉拉地围着墙,三五成群地正在打赌。
张敬修颤巍巍地站起来,又喜又惊,“你如何来了?!”
吕安这话才说了没多久,不过五今后,京中一行便到了江陵。丘橓来的这么快,是大师所没想到的。如许更让张敬修感到担忧,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