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梦境发笑,“别拿本宫当拯救菩萨,成不成还得看陛下如何想。”
朱翊钧嘲笑,“朕晓得张大伴是个软心肠的,此事宁肯错杀不成错放,大伴晓得了吗?”
才怪!
朱翊钧嫌她坐在绣墩上会不舒畅,把人拉起来去榻上靠着坐,不觉得意道:“本就是小梦求的情,朕才放的人。”见郑梦境还要说,赶快打住,将话头给换了,“小梦筹算就此罢休?朕可不依。”
朱翊钧有些严峻地疾步走到郑梦境的身边,将她谨慎扶着,“如何过来了?不是叫你好生歇着?”他眉头一皱,“定是张宏这不费心的把你叫过来的。此事小梦莫要劝朕,这等妖风不止,何故正宫中端方。”
“这个嘛……”郑梦境内心明镜似的,却在朱翊钧跟前买了个关子,“待本相明白,陛下自当明白。”
郑梦境揉着发疼的额际,扶着肚子走到上首监督的张宏面前,“陛下在里头?”
而离乾清宫不远的坤宁宫,此时倒是愁云惨雾一片。
那都人的心“砰砰”跳着,脸上的红晕衬得雪肤更加剔透。她两只手悄悄地绞着,都不敢看朱翊钧一眼,“口蜜腹剑之辈,向来不乏……”
郑梦境当然晓得,她宿世不晓得因为这点吃了多少亏。可嘴上却道:“说长道短,诽谤阴私,这些都是人之赋性,怕是菩萨也没体例。”她大大地叹了一口气,“前日去拜财神,人说求菩萨显灵。本日去拜观音,又道求菩萨赐子。后日再去烧药师菩萨的香,盼着家中病患早些好。若一个心愿都没达成,难道又要怪起菩萨来?”
乾清宫有张宏拦着,他既承了郑梦境的情,自不动声色地替她做些事,将那些倒霉谎言全都挡在外头。
就此罢休?
郑梦境只朝他一笑,不再提及此事,只同他聊朱轩姝迩来趣事,引得朱翊钧畅怀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