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衡站在颠簸的船面上不动如松,从后腰拔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对我说:“趴好别乱动。”
俄然我被人抱在怀里,一起冲出水面,我扭头一看,恰是浑身湿透的殷衡,他左手抱着我,右手仍握着阿谁匕首。
女孩向他投过哀怨的目光,可惜啊,卿欲将心向明月,何如明月照水沟,白叟家正沉迷在垂钓的兴趣里没法自拔。
我不要被卷到海底啊啊啊啊,上帝仿佛听到我内心的呼喊,扑的一声,渔船从旋涡的底部被顶了上来,我们跟坐起落机一样,被冲力按趴在船面上,像一张张煎饼,只要殷衡昂然矗立。
海面垂垂构成螺旋状的波纹,渔船跟着波纹转了起来,速率越来越快。
水下的东西仿佛在和我角力,四周拖窜着,拽的我在船面上摇摇摆晃,几近站不稳了。
本来我们的渔船被一只庞大的章鱼包裹起来,它的触角死死包着船体,仿佛下一面就要将渔船挤的粉碎。
小赵给我打气:“稳住稳住!别放手,放手就跑了!”
他带着我悄悄巧巧落在船面上:“我不是让你待在船面上吗?谁让你下来的!”说着瞥了一眼我手里的鱼叉:“你蠢么?拿着这个破玩意干吗?”
俄然我的浮漂向下颤抖着,我高兴的叫道:“鱼中计了,鱼中计了!”
然后纵身跳下船,我惊叫道:“阿衡,你干甚么?”
殷衡道:“一会儿我说罢休的时候你就罢休,入水的那一刻深吸一口气。”
船上一片惊叫声,女孩子们都哭了起来,除了我。
我叫道:“哪儿另有船?”一个巨浪拍下来,淹没了我的声音,满嘴都是苦涩的海水。
我从速扒紧雕栏往下看,因为拖着一个腿部挂件,我对峙的很辛苦。
“入入入,入水?”我想起蔡康永说的那句话,小时候不好好学泅水,十八岁时男神约你去泅水你只好说不会,现在十八岁的我面对男神的号令悔怨啊,悔不当初啊!
小赵指着海面叫道:“那是甚么?!”
我赶快放开手,鱼竿嗖的飞了出去,安静的海面模糊起了波纹,密密麻麻的气泡从海底咕噜噜升起,越来越多,划子四周的海疆就像烧开的沸水一样沸腾着。
船家是个有经历的,一手拿着鱼叉,一手擒着鱼网,赤着脚站在船面上,全神灌输盯着水面。
只见殷衡跳到章鱼的脑袋上,那章鱼的脑袋庞大非常,直径足有十米,密密麻麻满是黑洞洞的眼睛。
因为我吓得哭都哭不出来了,我死死抓着雕栏:“如何办?我不会泅水!”
我吃力的寻觅着殷衡的身影,那红色的身影忽隐忽现,不断的淹入水面,有几次三番的破水而出。
殷衡面色凝重的谛视着海面,嘴里冷静念着甚么。
船家丢动手里的家伙,冲进了驾驶舱,却传来惊骇的叫声:“开不动!不听使唤!”
俄然章鱼伸开大嘴,暴露层层叠叠充满尖牙的血盆大口,将背上的殷衡猛的甩起,接着跳出水面,一口将殷衡吞了出来。
女孩被救上来以后一向哭,看来吓的不轻,船上的男性都围着她安抚,只要殷衡无动于衷,离得远远的用心致志盯着他的鱼竿。
殷衡举起匕首朝一个比较大的眸子刺下去,章鱼吃痛,几只触手猛的一甩,我们的渔船直飞出去,我仿佛看到了白云从脸庞划过,这船的历险经历快赶上梅利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