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梁远江带着新娘进了洞房,因为他们长房人丁残落,以是也未摆甚么宴席,十几人热烈热烈,吃了茶饭也就散了。
梁远江替六娘擦拭眼泪,柔声道:“表妹莫哭,我见过府台大人便返来,我偶然为官,只想在家里陪着你。”
“你和我在一起,已经冒犯天条了。”
“谁耐烦教你,朽木不成雕也。”
他俯身颇低,昂首时看到了那殷红的小嘴,正微微上翘着,尽是娇羞与高兴。
垂垂的,梁远江再也看不到老婆娇小的身影,他吸着鼻子,坐在船舱里,愣愣的从上午坐到深夜,一句话也不说。
夜深了,海风渐起,内里风声呜呜作响如同鬼哭,船体也颠簸起来。
殷衡咬牙道:“不准看,把眼睛闭起来。”
“你怕?”
船家扯着嗓子喊道:“老爷小哥快出来!船漏水了!”
浩浩大荡的迎亲步队一起吹吹打打,过了半个时候才来到了一座气度的院落前,梁远江拜见了岳父岳母,便见到了由媒婆引领着,丫头们簇拥着的六娘。她穿戴火红的嫁衣,头上是绣着金凤的盖头,洁白如葱根的小手扶着丫头的胳膊,端庄窈窕的向他走来。
古时民风闭塞,极重男女大防,梁远江却忍不住,将六娘拥入怀中,密意款款:“在家好生照顾本身,不准不用饭,等我返来不准看到你瘦了,六娘,我走了后日日都念着你。你看咱房中梁上的燕子,每日凌晨它出去一回,便是我想你一回,早晨它归巢了,也是我想你一回。”
到了梁府,婆子将六娘背进大门,一起由梁远江牵着来到正厅,梁远江没有父母,便由比来的族叔坐在上席,二人一拜六合,二拜高堂,伉俪对拜,非常顺利的将婚礼流程停止结束。
我见他终究理我,内心欢畅:“是啊是啊,刚巧他二人也有情义,干柴烈火,可不快吗?”
六娘哽咽道:“我这般劝你不要进入宦途,是否迟误了你的出息?我太不贤惠了。”
六娘哭道:“你我做了半年伉俪,从未分离一日,只盼你好好保重本身,早日归家。”
梁远江道:“傻孩子,如果我想入仕,你又如何拦得住我?我的脾气寡淡,淡泊名利,寄情山川,本就不是宦海上追求的质料,又何必难堪本身呢?好表妹,我长则两个月,短则一个月就返来了,你在家等我,不必忧心。”
船夫收了锚,海员们划动船桨,帆船悄悄荡开去,两只紧握的手掌松开了。
六娘叮嘱道:“海上风大,那件银鼠大氅放在箱子里了,快入冬了,不要着凉了才好。”
我的心跳都漏了一拍,这妹子真是美女中的极品,也难怪梁远江死了几百年还惦记她了。
梁远江手握秤杆悄悄挑起六娘的盖头,看到了那脂光粉艳的小脸,一双星目脉脉含情,轻柔唤了一声:“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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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娘仍不断的挥动手臂:“表哥,别贪凉,保重!”
梁远江在老婆嘴上一吻:“服从,大奶奶。”
六娘满面通红,嚅嗫道:“我也是,从明天起,我就是你的人了。”
接着我想起我地仙的身份,懊丧道:“我现在是神仙了,是不是不成以结婚了?”
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厮笑着道:“是呢,大奶奶不必担忧,小的必然服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