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轻响,薛槐偏过甚,脸颊火辣辣的疼,花葬骨感觉不解气反手又是一个巴掌,倒是没有落下,白嫩的小手抓住了他的手指,几近没用多少力量,可花葬骨如何也下不去手,顾谦已经醒了,夙九已经把他的魂还返来了,看着花葬骨的紫眸,顾谦想真的很标致啊,到现在他还感觉不成思议,这么标致的人是他的爹亲!
细心想想,他还是被危城算计了,现在息泽挽没了一半的修为,不能分开无涯之涯,而他忌讳反噬不肯与天道正面对上,危城固然输了一盘棋,却也将他置入险地,现在的他无疑因而如履薄冰,稍有差池,就前功尽弃了。
夙九好整以暇的坐在廊下,看着薛槐愈发丢脸的神采,笑得讽刺,他可记得清楚当初就是自夸情深的这位,亲手给花敛魂喂了龙血,种下了封神印,锁进了阿谁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如果论绝情,他夙九是算算比不得面前这位的。
“打甚么哑谜,乱七八糟,算计了两百年,你们也不嫌累得慌!”
“阔别久矣,你这嘴上工夫更加的不饶人了。”
萤火森森,天井深深,如梦如幻,云樱拂雪,夙九坐在廊下,素手将花瓣拨来弄去,不时有风从他指尖带走花瓣,带来落雪,冰冷触感让夙九如有所思的看着天涯,大道势微,天道对夙兰宸的偏疼已经明目张胆了,薛槐迟早是要成为夙兰宸的,夙九下认识的摸上本身的腹部,那孩子在他腹中只待了五个月,要说毫不在乎实在也不然,固然是被危城算计到息泽挽的床上,才有了夙兰宸这个不测之喜,五个月的骨肉融会也不是说说罢了。
花葬骨闭上眼,把统统的情感沉进心底深处,然后冰封,只留下无边的寒凉,夙九有一件事贯彻得很对,成霸业者不拘末节,哪来的那么多后代情长让他柔嫩寡段,错已铸成,不能一错再错,花葬骨试着看了一下,刺痛难忍,唇边一抹豁然笑意闪现,看来这眼睛是真的废了,也罢,就当是留个经验吧。
夙九坐在顾谦劈面,看着他行了拜师礼,敬了茶,想起了闭关不肯见他的息泽挽,他收了个小门徒在身边,而那人现在是真的一小我了。
“爹亲,不哭。”
夙九话说一半,喉咙一紧,咳了一声,没再开口,只是笑着,笑容里有怜悯也有讽刺,可惜的是花葬骨看也不看他,他自是晓得诸神当中夙九最是狡猾,如果被他扰了心神但是会出大乱子的,薛槐昂首和花葬骨的紫眸对视着,后者看他一眼,落到地上,看着气味微小的顾谦,伸脱手似是想要抱他,即将碰到时候,又很快的缩了返来,樱飞雪舞里,花葬骨的神情非常恍忽。
人未至声先到,薛槐抱着顾谦小小的身材从桃花落雪中走来,一句天谴激的夙九桃花眼中一抹凌厉闪过,成霸业者不拘末节,那里顾得上后代情长,伤及无辜?六合间的无辜数不堪数,伤及一二又能如何,再者,弱肉强食本就是天道定下的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