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问海抬眼看向花葬骨,迟缓而果断地把八个字说完,低下头持续手里的事情,薛槐如有所思的看向花问海,眼中笑意戏谑,此人是大彻大悟的想来赔偿花葬骨吗?
花葬骨垂下眸子,顾离蹲下来抓住花葬骨的手,笑意淡去,好冰的手,花问海闻言手中行动不断。
“这就是你将伊书支走的启事?”
“算是吧,她被碎梦儿压抑多年,可贵重获自在,是该出去逛逛看看的。师兄,可否应我一诺?”
他不敢赌,亦是不能赌,花葬骨的命太薄了,便是麒麟圣主的命也压不住,身为麒麟子他必须谨慎,稍有不慎祸及一族,这罪恶的奖惩不会落在他身上,而是会落在花葬骨身上,那人极是护短的,若不然麒麟族也不会多年如一日的敬花葬骨为公子……
沈君白来的时候就看到麒麟子煞有其事的坐在那边装深沉,神情颇奥妙的走畴昔,眼尖地发明麒麟子手腕处的一处伤口,惊奇之余细想了然。
说来也是奇特,他不过少年模样,薛槐总说他像一个迟暮的老者守着这个家,只要每次顾离从镜湖返来,与他说花葬骨如何如何,他才有了活着的气味。
“晓得了,去请妖神过来,说我有事与他相商。”
“我要吃葡萄!”
顾谦讲些归咎于他晓得的,见过的,太多了,故而人未老,心已老。
淅河,顾氏驻地。
北阳,七重楼。
“动静已经传出去了,小姑姑,你决定了?”
“他现在影象全无,灵魂一分为二,善恶各占一边,你当真要如此等下去?”
花问海和薛槐,顾谦同坐一桌,三人谁都没有说话,都想听听花葬骨会如何说。顾离将一杯果茶塞到花葬骨手里,后者低头喝了一口,享用的眯起眼,摇了点头。
“送你的小门徒,天赋不错,葬骨引他入门,修行至今,已经是个半神了。”
顾谦没有再说其他的话,他晓得薛槐口中放不下的人是他,对这个名义上的爹亲他并非不能接管,只是如薛槐说的那般放不下罢了。他也曾少年气盛,不忿不平过,百年光阴与他而言都抵不过一个顾离,当时顾离已经会说话了,冲弱声声,清清脆脆的唤他一声哥哥,便教他想起花葬骨也曾教他莫唤爹亲,要唤哥哥。
“不消了,我活得够久了,也没有甚么值得我沉沦的,早些去寻他,免得他等得太久。”
这话还要从几日前提及,花问海投机取巧以果茶喂馋了花葬骨,并趁机提出要接花葬骨去九幽阁小住,薛槐以报恩为名要和花葬骨在一起,对此恶棍行动,花问海笑得和顺,道:“没干系,不过捡一个乞丐归去,就有个还是养得起的。”降格成乞丐的薛宗主故作不闻,一心都放在扑倒花葬骨的大计上。
花问海也不是亏损不吱声的,起家走到树下,居高临下的看着花葬骨反问一句,后者歪头看他,一双眸子乌黑敞亮,俄然咧嘴一笑。
花葬骨眨巴着眼,顾离谙练地剥葡萄皮,去籽,然后喂到花葬骨嘴里,薛槐和顾谦坐在凉亭里对弈饮茶,不时看眼树下藤床上一坐一卧的花葬骨和顾离二人,花问海从北阳返来路过淅河,想着下来瞧瞧,成果被这幕晃了眼睛。
逐客令出,疏星也不会赖着不走,临走前不忘叮咛一句,温酒这小我本就脾气极度,花葬骨焚魂后,更是六亲不认,一身的邪气。把权瑟带给他做门徒,也是但愿借此抵消一些邪气,让他保持明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