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
薛槐抓不住一闪而逝的灵光,昂首看花葬骨,皱眉,他们之间何时有了如此深远的间隔,本是最密切的存在,现在却遥不成及,胸前被鲜血渗入染红,薛槐重新走回花葬骨面前,手腕一翻,掌心多了一条镂空的抹额,中间的位置垂下一枚拇指大小的宝石,晶莹剔透,薛槐将东西递到花葬骨面前,他的气味较着有些不稳,他融会天道修为不稳接连受创,又受大道影响,还能面不改色的站在这里,已经足以让花葬骨另眼相待了。
未曾想阴错阳差,他竟亲手断了花葬骨的活路,残虐的神力将寝殿里的统统碾成齑粉,薛槐坐在地上,看着本身的一双手,他恨本身的心性受损,花葬骨想要的回应他给不了了。
枯骨成堆,惨白森寒,飞花如絮,洋洋洒洒,花葬骨站在虚空当中俯视这片宅兆,当年,七十二位神帝因他之祸被夙兰宸尽力斩杀,大道将其尸身收敛,残魂遗骨都葬在了悠然之境,若非他捐躯成道,怕是到现在这些残魂断骨还是不为人知。
“阿爹,我帮您束发吧。”
“猖獗!”
“夙兰宸,你心有邪念,迟早会害死他的!”
顾离拉着花葬骨坐下,将他顺滑的黑发用发带松松绑住,将那镂空抹额给花葬骨系在额头,那宝石方才好垂下来盖在骨生花上面,乍一看像是宝石中长出来的花,底子看不出别的陈迹。
“夙兰宸,你不得好死……”
花葬骨看着撤了水镜,看不到现在的本身是甚么样的,他坐在那边小指有些伸直,顾离看在眼里,从前面搂住花葬骨的脖子,头悄悄地枕在花葬骨的肩头,和他脸贴脸,非常密切。
“都雅吗?”
“要不要我再奉告你,被摧辱的时候我的认识向来都是复苏的,我看着你在我身边不远处冷眼旁观,无动于衷,看着我的傲骨被寸寸粉碎,看我坠入深渊万劫不复,不管你是薛槐也好,夙兰宸也罢,我以大道之名,愿你们生生世世求而不得,嫡亲至爱受万劫循环之苦!”
心平气和的说完这些话,花葬骨闭上眼,拂袖回身,眼角那一滴泪落在脚下的血海上,半境冰封,隔绝了薛槐的视野,他没有瞥见花葬骨身后被鲜血浸湿的一大片……
薛槐心中如万千波浪澎湃波澜,天道无情影响了他,可本能却让他下认识放缓了呼吸。花葬骨笑了,这一笑将他身后的血海劫云都压了下去,他张嘴,声音破裂沙哑,死力的咬住每一个字,死死地盯着薛槐,那刻骨恨意让薛槐不由头皮一麻。
“都雅,很都雅。”
花葬骨老是能够用一种很安静的口气说出最残暴的话语,仿佛他口中受尽折磨的人不是他本身一样,他笑的安闲,亦是残暴,他本想着将统统带进棺材里,和他的尸身神魂一起泯没。
顾离晓得有很多的眼睛和耳朵在看,在听,他将盒子里的镂空吊坠举起来看了看,漫不经心的态度,说的话却不容置疑几近,不管将来的大道是谁,帝水天的人不能惹,这是真谛!
夙九自薛槐身后走出,收敛了锋芒,他立足半晌,伸手,薛槐看他,夙九理所当然的道:“这东西能够帮他挡住眉间的骨生花,你送不出去,我帮你啊。”
“……不过是弃子……夙兰宸你何必……”
“……我毁了你的生辰,这是赔偿给你的生辰礼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