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轻舟却道:“实在我并非天邪宗的人。”
慕皓辰的剑固然断了,但他却并没有输,只因为这一着他早已推测。
几只黑鸦停在散落的树木枝杈上,兀自“啊、啊”叫着。“我败了。”任轻舟叹道。“实在最后一招我实乃幸运,平心而论,倘若我们再比武一次,我当真一定能赢。”
只见任轻舟用手抹了抹嘴角血迹,竟然往剑上擦去,使血迹感染剑身。冷冷的月光映照其上,“饮”了血的撼天剑仿佛有了灵魂普通,在月光下披收回一阵狂野的气味。慕皓辰已分不出这股癫狂之气,到底是发自撼天剑,还是任轻舟。
任轻舟公然胸口一震,腾腾后退数步,长剑拄地稳住身形,这一招固然绝妙,但若非慕皓辰对内力的运转已达谙练,是决计办不到的。“剑破流云!”
妙手过招,机遇只要一瞬。一式“剑破流云”,慕皓辰将体内真气运至颠峰,化作凌厉剑气,一剑刺出!任轻舟尚未稳住下盘,便已不得不面对这惊世一剑!仓猝间,挥动撼天抵挡。
“我在武林中被称作‘剑狂’,是因为我平生中对剑如痴如狂,凡碰到妙手,必求一战,多年来,我始终最想与之一战的,便是你徒弟剑仙李秋白。但明天,我却输给了他的门徒,嘿嘿,看来我与李秋白实在差的太远!”
一滴,两滴,慕皓辰额头上的汗水一颗一颗的滴到泥土当中。以功力和修为而论,任轻舟天然在慕皓辰之上。但以弱战强,只要沉着专注,抛开统统,一定不能败中求胜。
慕皓辰见强如任轻舟,竟然也如此落寞,心中多有感慨,却也不知如何安抚。
任轻舟的双手还紧紧地握着剑柄,他的面前,两截断剑悄悄地躺在地上,而慕皓辰两指成剑,已经按在了任轻舟肋下的死穴之上。他赢了慕皓辰手中的剑,却输给了慕皓辰的人。只要慕皓辰指上运劲,一代剑狂任轻舟便会死亡于这小我迹罕至的树林当中。
这一招不但关乎此战的胜负,也不但干系到他可否去救柳若语,以武学的角度而论,这更是慕皓辰在冲破武学修为当中相称首要的一劫。
慕皓辰感激道:“多谢前辈指导。只是前辈不但不杀我,还将动静奉告于我,难道没法跟天邪宗主交代?”
长久的对峙过后,慕皓辰手中长剑固然灌注了冰火真气,但终究经不住任轻舟与撼天剑的合力,蓦地崩断!长剑既折,任轻舟这一剑的力道便跟着断剑一起,倾泻而出。
他蹲下身来,拾起地上的两截断剑,说道:“不瞒前辈说,刚才你最后一招恢弘大气,令人避无可避,眼下的我的确是寻不得半分马脚,在万不得已之下才想到弃剑存人的体例。倘若明天我手拿的长剑并非一把浅显的铁剑,恐怕也想不出这个别例。”
任轻舟不由不怒,反而大笑一声道:“好工夫!”手中加劲,猛地将撼天剑往回一夺,哪知慕皓辰早已算准了他这一招,在他运劲夺剑的一瞬,内力突然收起,任轻舟的回夺之力多么短长,少了慕皓辰的内力相持,竟然夺了个空,而这份力道天然全由任轻舟接受。
双剑订交,剑气相对,任轻舟后退三步,嘴角现出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