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这事理我也并非不知,只是任某身为一个剑客,平生当中最巴望的便是与最强的剑者一战,哪怕输了也是无憾。但我有言在先,他决不成要任某做有违江湖义气的事。”
甚么?”慕皓辰闻言甚是不解。任轻舟接着道:“你先不要惊奇,听我给你说一件事。一个月前,我正在姑苏的一家酒馆里喝酒。这时我劈面的桌上坐了一个老者,须发尽皆灰白,披着一身暗青长袍,手里擎着一只酒杯,但桌上却没有酒。”
慕皓辰想起那日泰安城外,七杀部下死士冒死抵当的景象,不由得悄悄感喟,想到那日的景象,俄然心念一动,问道:“任前辈,你可知天南十三煞与天邪宗有何干联?”
慕皓辰点头道:“前辈公然是重情重义之士。只恨那天邪宗主狡计多端,竟然想出这等战略才差遣前辈替他办事。这个天邪宗主到底是甚么人?他既然提到了恩师的名号,我恐怕他会在暗中对恩师有所算计。”
“朱逆座下有天罪、破军、贪狼、七杀四殿,那四位殿主的名字,便是朱逆替他们所起的代号,每一名殿主部下,都有起码百名死士。这些人自小便接管朱逆的练习,对他忠心耿耿,就算朱逆要他们去杀嘉靖天子,这些人也不会眨一下眼。再加上朱逆现在收伏了半数黑道,论气力恐怕早已不在少林武当之下,足可与武林正道对抗。”任轻舟面色凝重,将本身所知关于天邪宗的动静一一道来。
任轻舟一句一句缓缓说来,每一个细节都记得极其清楚。慕皓辰虽是旁听,却也极其体贴此事,赶紧问道:“任前辈,成果如何?”任轻舟叹了口气,道:“他以六七十岁的高龄对我丁壮,一双肉掌对我的撼天剑,却只用了六十六招便将我打败,毫不取巧。”
慕皓辰闻言大惊,心道:“任前辈的剑法势若奔雷,一往无前,其剑之刚猛几近已至颠峰,即便是蓬莱阁主凌霄,或是华山掌家声凌云也不见得能赛过他,我刚才更是招招掉队,靠着徒弟所传剑意才幸运取胜,只怕这白叟的武功当真已冠绝武林。”便问道:“任前辈,这位白叟便是天邪宗主吧?”
“这天邪宗主当真凶险,为了收纳前辈,竟不吝以我徒弟为钓饵,从而令前辈难以回绝。”慕皓辰对这天邪宗主的仇恨之情更深一层。
“莫非这世被骗真有人会甚么隔空御物的咒法不成?”慕皓辰背脊间不由一阵发凉。
任轻舟道:“我当时也是惊奇地说不出话来,但我向来不信鬼神道法,心知面前这位老者必是一名深不成测的绝顶妙手,便走上前道:‘敢问前辈贵姓大名?’他一言不发,只是嘲笑,俄然右手一张,将我坐位上的撼天剑腾空吸到手上!撼天剑共重一百一十八斤,他竟然能隔着数尺,以内力隔空倒吸,我当时看的惊了,便只是迟缓的这么一瞬,那老者提剑便往门外大踏步走去,我发足去追,也不见他如何快跑,却始终追他不上。他手上提着撼天剑,看似毫不吃力,连续奔出二十多里,终究停下来道:‘体力还不错,接剑!’将剑抛到我手里,我接到宝剑,他身影一晃,便一掌打来。”
“江湖上觊觎撼天剑的人不在少数,但胆敢在我眼皮底下夺剑的人,还真没有几个。我当时怒哼一声,隔着桌子喊道:‘这位白叟家,你恐怕不是来喝酒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