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你也是爱谈笑,我爸如果还在,我跟你筹议这个干吗。”这些事我早便能够放心了,安静的说道:“家里人都没了,我爸在工地出了不测死的。”
我一听甚么叫做和高凝一样,老爷子之前收我做门徒,名义上是替高凝的父亲收我为徒,实际上我到现在连名义上的师父都没见着面,莫非说高凝的父亲也已经不在了吗?
骨头外层包裹着一层青绿色的薄膜,很多裂缝里还留有腐肉和尸泥,在老爷子面前摆着一整套从大到小十二支剃刀。
老爷子悄悄的哦了一声,淡淡的说道:“和凝凝一样都是薄命的孩子。”
老爷子正坐在伞底下,左手拿着一节沾满细碎腐肉的骨头,右手拿着一把近似刮胡子的剃刀,正谨慎翼翼的将骨头上的腐肉一点点刮下来。
“这些剃刀的用法就不消我多说了吧,哪把拿着顺手,你就用哪一把。”老爷子说着就站起家来,将身上那件黄色的大褂脱下来扔给我道。
“听凝凝说,你被殡仪馆辞退了?”
老爷子拿了一根剃刀细细悄悄的将骨头裂缝中的尸泥挑了出来,再将腐肉刮蹭下来,最后再用丝瓜络将骨头外那层青绿色的薄膜刮开,骨头就变回原始的纯红色。
“看着点啊,这里另有半水缸的骨头可满是要留给你练手的。”老爷子说着挽起袖子从黑褐色的水里捞出一节挠骨来,也就是我们俗称的动手臂。
我坐在竹椅上,看着那缸浑浊的水底子下不去手,我高高的把袖子挽起,干脆眼睛一闭,伸手就下去捞。
“高凝的父亲,额不对…;…;”我赶紧改口道:“我师父他…;…;也归天了吗?”
捡骨大抵分为五大步调,捡骨、洗骨、煮骨、晒骨、最后才是捡金入瓮。
“这衣服你先穿戴,能够不太称身,赶明我给拿凝凝他爸的给你。”
我当下就停在门口,想往里头进,但是闻到水缸里披收回阵阵恶臭,我就挪不动脚。
“能够倒是能够,只是你父亲已经往生了吗?”老爷子有些惊奇的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我不太认同辞退这个词,感受像是我做错了事被赶出来的一样,可究竟明显错不在我。
听老爷子这语气仿佛也没有生我气的意义,都畴昔这么些天了,估计有气也早就消了。
“洗骨!”我脱口而出道,实在瞥见这一大缸子水,我早就该想到了。
一出来到口中,我刚想用舌头顶出来,但是刚用舌头去顶,那尸泥就化开了,这才是真正的入口即化。
老钱把我送到路口,车子就不筹算再往里头进了,不是因为车子进不去,而是老钱感觉高老爷子家一屋顶的人骨,他看着感觉渗人。
头骨算是最难措置的,因为有太多的处所能够藏污纳垢了,归正这个事情急不来,我便沉下心来渐渐捯饬。
一股子酸水从我的胃里向着咽喉澎湃而出,我对着身后的花坛就是一阵的呕吐。
我的手伸出水面的时候,一个骷髅头紧跟着浮了上来,我的两只手指头正戳着骷髅的两只眼睛,吓得我从速将骷髅又重新丢回水缸里头去,不料溅起一阵的污水异化着尸泥喷溅了我一脸,有的还顺着我的嘴巴流了出来。
“师爷,统统的骨头都得颠末这一步吗?”我问道,之前周华的骸骨燃烧后就直接捡骨了,现在想来,难怪当时老爷子一向说,燃烧过后的骨头最轻易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