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得滴水不漏,言辞间仿佛宸妃才是姜鹭闲的亲姑姑。
俄而,两个宫女拖着一个脏兮兮的女子出去,女子囚首垢面,只剩一双秋水含情眼能认得这是钗儿。
见钗儿咬死不松口,姜贵妃如水进了油锅,耐烦耗尽,若不是天子不全信姜鹭闲的话她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即便姜鹭闲刚失掉孩子半死不活的时候天子都没有因她的话赐死祁氏,申明天子并不像他表示出来那般是一心护着姜家的,要让祁氏死没有有力的其他证据恐怕难以办到。
“将关在柴房那丫环带过来,对了,趁便将侧妃一道叫来。”
姜贵妃将茶盏重重撂在桌上,厉声呵叱钗儿,吓得本就魂不守舍的钗儿几个激灵,很久才考虑着说道:
“你们这些个肮脏事与本宫侄儿何干?掌嘴!”姜贵妃对那日丽沁园阁楼中的事她也有耳闻,她那恶劣的侄儿确切尽做些猪狗之事,但却轮不着一个丫环置喙,休得在宸妃跟前失了脸面。
“贵妃娘娘奴婢招了,奴婢甚么都招了。”一个丫环冲开众宫女的反对,扑倒在祁采采身前,先一步跪在了满地碎瓷片上,鲜血顿时和着茶水四散开来,端得是触目惊心,然这丫环却似无所觉,一个劲的叩首,嘴里念叨着:
“钏儿,钏儿,起来,你这是何为,你这是何为啊!”
“当时奴婢一向在哭,只是俄然瞥见侧妃身下贱了好多血,奴婢真是甚么都不晓得。”
“不成,不成啊。”金珠在心中念着,朵朵无法化作拜别泪落在钏儿脚边,钏儿的身子抖了抖。
宫女们再不担搁,筹办摆布开弓打个响儿。祁采采先一步抓了宫女高举的胳膊,眼中喷火,宫女被盯得发毛,后退着跌坐在地上。
钏儿不睬祁采采的拉扯,固执地跪着,出人料想地回道:“奴婢之前所居的屋子衣箱中有玉绮殿宫人的衣裳,娘娘若不信叫人拿了钥匙去看便是。”
金珠晓得她也哭了,金珠懂钏儿,明白这傻妮子本日一番毫无疏漏的话是这些日来寝食难安想出来的说辞,金珠明白钏儿早就做好了为主子去死的筹算,金珠清楚这是钏儿恨她本身没能护好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