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又有穿着华贵的侍卫找琴花娘出去,哑丫环便搬了小凳在院里上编五彩绳留着端五给琴花娘送红袖招里的姐妹,仆妇去小厨房在灶上煨上了去乏醒神的汤等琴花娘返来喝。
罗太医心有不忍,此时却也不便拔针,婴儿细弱的脖颈仿佛随时都会断掉,不由又念了句“阿弥陀佛”,他也未曾想到沐阳王竟对亲生骨肉这般狠辣,全然不符昔日谦谦公子的形象。
这一夜有太多疑问,如许的体质这孩子是如何活下来的?沐阳王为何又要养大这么个怪物?如果这个才是真的王嗣,那入殓的婴孩尸首又是谁?最关头的是他该如何扶养他长大?罗太医脑仁泛疼,又觉性命不保了。
“嗯,是很好。”
将包布翻开,锦缎棉被的内里另有一层白绢,透着片片血迹,渐渐将裹着的一层层白绢剥开,闪现出婴儿的满身,瘀点瘀斑密布,腰后还模糊渗血,看着触目惊心,细心查抄了一番,才知这孩子的皮肤轻触就留瘀点,稍一用力便会渗血,难怪当时帮手稳婆抱着的襁褓尽是鲜血。翻身看去,婴儿颈后哑穴上还插着银针封穴。
马车在太傅府大门外换成了肩舆直接抬进了太傅府,琴泣面上也寂静了,紧紧篡动手,只要疼痛能压抑住她心中的某些情感,每次出入太傅府,她都在想,这么大的府邸是建立在多少骸骨上的呢?
靠近子时,更夫打了梆子,罗太医的右眼跟着梆子声一跳一跳的,道是祸事将至,罗太医忙念起了‘南无阿弥陀佛’压邪,屋内的烛火突然燃烧,身后一个冷冰冰的声声响起,吓得他差点心从口出。
此情此景,沐阳王却笑了起来,“尔等自阎王手中夺命,轮到本身却也无可何如。”
“没被吓死便好,本王要你将这个孩子扶养长大,不管如何,毫不能让外人晓得这孩子的存在,不然下次见面本王就不是送孩子给你,而是送你百口归西。”
直到婴儿的扭动惊得罗太医神魂归位,才感慨捡回一命,又扑灭了火烛,当在扑闪的火光中看清怀中婴儿的脸时一声惊呼,想收声已然晚了。
有仆人仓猝赶来,在门口焦心问道:“老爷您可有事?”
为了性命,许是必必要去官了,熬了好些年代才将将在太病院里有些职位,现在说要分开这医者梦寐以求的处所,罗太医实有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