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也怪她昨夜气恼就寝不佳,今晨浑浑噩噩竟忘了要去面圣一事,起得迟了。但皇家媳妇真不好当哟,普通人家见了婆母公爹哪还要挨个妾氏跟前去一转呢?可后宫几个一品的妃可分歧平凡人家的妾,是非得去问候问候不成的。
钿儿在主子卧房外间守着守着就眯起了眼打盹,含混入耳到园子里有声响,一个激灵复苏过来,排闼就见太子谆一柄重剑随身而转,地上落梅因风起舞……
姜鹭闲故作婀娜姿势,声色嗲地令一旁的祁采采冒出一身鸡皮,受不了地闭眼一抖。
看了眼毫无动静的寝殿,太子谆抬步就往燕安殿大门处走去,丢下一句“早膳让小厨房替太子妃热着。”
姜鹭闲感觉太子妃小小年纪倒是伶牙俐齿得很,不是好欺的主,嘲笑着走到祁采采身后,看着前面并肩而立,珠联璧合的二人,一口银牙咬碎。
姜鹭闲听身后大丫环清鸣低声提示,赶快对着太子谆和太子妃恭恭敬敬各行了一礼,
谷暑让小寺人告诉厨房候着的侍女将早膳送去练光殿,就去措置事情了,昨夜太子没歇在太子妃房里的事可不能让袭云尚宫晓得,至于姜侧妃嘛,必定已经晓得了,那么姜贵妃晓得也是或早或晚了,但愿姜贵妃脑袋清楚些不要给圣上汇报,不然传到袭云尚宫耳里,尚宫不会怪主子们不懂事大婚之夜不按礼法安息,定要直接拿他谷暑发兵问罪一番的,啧,还真是头疼。
姜鹭闲暗自撇嘴。
卯时过半,宫人们窸窸窣窣繁忙起来,金珠和钏儿看殿内还没个动静,不得已叩门而入。
屋内四个丫环这回儿皆看向祁采采,祁采采伸出的手难堪收回,摸了摸鼻头,干咳两声,对着外间回道:
第二日拂晓时分,太子谆已穿戴整齐在燕安殿园子里习武,本在离正殿较远的披霞亭处,却不知不觉就来到采采殿旁的榆树梅林里。
“去,给我把阿谁叫红叶的侍女叫来。”
太子谆鼻尖缭绕着身边传来的悠悠婢女,偶尔袖摆划过身边之人的衣裳,‘碧琅玕裹几亭台,万朵芙蕖照水开’,若不是身后另有一堆侍从,还真有点游山玩水的兴趣,又微侧眼看了看身边少女弯弯的眉眼,对于没法肆意纵情高山流水,只能拘在雕梁画栋之间也豁然了。
“嗯?甚么不满?”姜鹭闲有些发闷,她瞥见太子谆未戴面具的左眼中酝酿的暴风了,可她底子不知是为甚。
“实是昨日乏了些,早间醒来就感觉懒洋洋不得劲,倒是在太子殿下和姐姐面前丢丑了,姐姐可莫恼我。”
因为饿,因为困,因为烦,以是祁采采见到已在东宫大门处等待的太子谆时只是神情木然隧道了万福。
太子谆左手负剑于背,摆了摆右手,点头道:“天气尚早,让太子妃再歇会儿。”
神游天外的姜鹭闲被身边的丫环在腰后掐了一把,回过神立马要跳脚,却听一道清润之声传来:
“姜侧妃但是有不满?”
“大事?本妃想晓得燕安殿的环境,这关乎着本宫在东宫的将来,还不是大事吗!”姜鹭闲本想扇人,想了想还在太傅府的姨娘和弟弟,在袖里握紧了拳头。
枉她还听信太子谆和太子妃早已情投意合的坊间传言,做足了筹办要争宠呢,现在看来就算真的有情,这情义也陋劣如纸。
两个丫环对视了一眼,之前被指的阿谁就去找红叶传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