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她在刘氏手底下糊口了五年,能活着已是不幸中的大幸,故而待她回到荣国公府后,即便性子软弱些,娘亲和爹爹也没抉剔她甚么。
那五年里,她几克日日夜夜遭到刘氏的吵架。当抵挡获得的是更加残暴的棍棒,而沉默和谦让却能让她少挨顿打,多吃一顿饭的时候,那些娇纵率性的脾气便只能被消逝了。
谢应大口灌了杯茶,半晌才尽力喘匀了气,体贴问道:“邱大夫,那云葭身上的伤痕…能不能治好?”
陆云葭想的深了,眉宇间不由暴露一丝痛苦,易水定定看着她,嘴唇微抿,“阿沅,别难过。”
…中午还是陆云葭卖力做饭,易水和周常则给她打动手。
易水滴头,“家中再无房舍,谢先生只能委曲了。”
易水话语暖和,短短几个字却有一股定民气神的力量,陆云葭被唤了返来,她压住了心中遐思,昂首冲易水笑了笑,“易水兄长,我没事儿,只是…太久没见到娘舅了。”
“甚么!”谢应大怒:“他们竟如此待云葭,实在可爱!早知如此,本日我分文都不该给他们!”
“二娘舅,”陆云葭夹了一大块肉放到谢应碗里,道:“以是云葭要贿赂二娘舅啊,等我回家了,二娘舅不要跟娘亲说这些可好?”
易水淡道:“嗯。”
谢应笑着摸了摸陆云葭的头发,“阿沅果然是长大了,懂事很多。”
“当然了。”陆云葭笑着道,但在谢应回身进了堂屋以后,她的神采却较着暗了下去,上辈子她切身经历了统统血亲的离世,现在如何还能不懂事。
只是我本日一见那对伉俪,便知其非良善人,固然易水先前说过他们的为人,但未亲目睹到,我还是抱着一丝但愿,他们能好好待云葭,可见了人,我便知那是期望了。云葭吃了苦,吃了甚么苦,我这个做娘舅的总该晓得,若不然见了允慈,怕是不能向她交代。”
谢应神采有些凝重,允慈现在的身子的确是不能再受刺激,想了想,他笑道:“云葭倒是会体贴你娘亲了,放心吧,娘舅内心稀有,保准在你娘亲多说些好话。”
……
陆云葭灵巧的点了点头,“嗯,二娘舅去忙吧。”
看易水不当回事的模样,陆云葭想要再劝,她小时候曾不慎见到过二娘舅睡觉,只那一次,呼声震天响地,实在令她难忘,“易水兄长,我说的是真的。”
“但是娘亲…”陆云葭差点脱口而出娘亲抱病了,幸亏临出口前她及时反应了过来,“娘亲如果晓得了,被气病了如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