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她能站在这株梅树下,能再重新来过,或许便是佛祖不幸她,给她一次改过改过的机遇。
易水把手中的承担递给了她,道:“给你。”
见她看的出神,易水便道:“我去城北担水,你别看太久。”
但现在的棉被丰富,沉沉压在她这副小身板上,没一会儿就又热又闷,让她透不过气,陆云葭终究受不住把头从被窝里冒了出来。
陆云葭盯动手中的衣裳看了好久,“算了算了,明早再向易水兄长伸谢吧。”
周常只比易水大一岁,因着村长和邱大夫的干系密切,周常算的上是易水这些年来独一的朋友。
她深深吸了一口带着药味的氛围,却见劈面东屋的油灯重又亮起,易水披了件外套,拿着个承担向药房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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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水的脸上却忽地闪过一丝落寞,陆云葭看在眼里,不由问道:“兄长另有事?”
正想着,易水却排闼出去了,身后还站着一个陌生的少年,看起来和他差未几大。
日复一日在佛前诵经,她的生命里仿佛只剩下了严肃的佛像。
固然仍然粗陋,但却比之在周大海家里的柴房好了上百倍。邱大夫和易水惊骇她夜里再着了凉,还给了她两床大厚棉被。
是两套女孩子穿的新棉衣,怪不得易水少年一副另有话想说的模样,应当是想问她喜不喜好,合分歧适吧?
陆云葭抹完药后,就钻进了被窝里,她坐着,直到瞥见堂屋里的油灯燃烧,才放心的把头缩在被窝里歇息。
陆云葭看看易水,又看看周常,她松了一口气,道:“周常兄长,我是阿沅。”
药房有现成的床,简朴清算一下就能住人。
那少年背着光站在门口,看着陆云葭笑的光辉,“对,我叫周常。小女人你别怕,我爹是村长,你放心,我不会把你醒了的动静奉告别人的,连我爹娘也不说。”
这般新鲜的生命,她有十年未曾见过了。
夜色中,雪花轻巧的落在易水刻薄的肩上,拂过他的脸颊,肌肤温热,熔化了冰冷的雪花,沾湿了他的黑发。
易水笑了笑,向她走了过来,“吵醒你了?”
以是她风俗了把头蒙在被子里,伸直着身子睡。
易水道:“衣裳。”
陆云葭接过承担,问,“是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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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水从东屋里出来,院墙被白雪覆盖,地上也积了厚厚的一层,他踩上去,脚下咯吱咯吱作响,他屋边的寒梅,也在一夜之间悉数绽放。
陆云葭也出了药房,一眼就看到了着花的寒梅。她踏雪跑到梅树下,面庞欣喜,“花开了!”
次日一早,大雪停了,晨光如平常的每一天一样,缓缓从东边的山头冒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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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葭坐直了身子,点亮了床头边上的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