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族长看了一眼桌几上糕点,又昂首望了望屋檐上坠落的雨滴,半晌不再言语。
谢氏没有多留,含笑应了一声,便让人送了陆家属长等人分开。
陆家一族自建国时,就已在京都扎根,至今已经百余年,在距荣国公府东不到三十里地的泰乐坊,便有三分之一的地界是陆家的。
陆江和其弟、其母一度流落街头,后幸得当年的安亲王帮忙,才得一居住之所,度过了那段最艰巨的光阴。待厥后,陆江参军,立下赫赫军功,先帝便又封了他荣国公,世袭五代。
外头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固然返来时有小厮撑着伞,陆族长身上却还是沾了很多雨水,他先叮咛了小厮去备些热水来,然后才把食盒提到族长夫人跟前,道:“有些奇特。”
谢应在雨停后,来找了谢氏,“大哥来了信,他来不了京都。”
“奇特?如何个奇特法?”族长夫人年近半百,脸上的皮肤有些败坏,盘起的头发里也有好多白发,她问话的时候,迷惑的皱起了眉头,昂首纹很深,但却让她显得非常慈爱。
当时候的荣伯府虽另有伯府的称呼,但是内里早已经空了,日子过得极其火急,连一日温饱都有困难,房钱更是付不起。
谢氏笑了,“二哥,你觉得大哥像你啊。”
陆家的新一任族长便开端凑趣陆江。
当时候的陆江才十一二岁,并未显出多大的才干,并且荣伯府的爵位传到陆江这一代也就是最后一代了,陆家属长心觉陆江无用,便不再养着他和他的娘亲,收回了陆家的宅子。
陆云葭顺服的窝进谢氏怀里,没过量久,眼皮就变得非常沉重。
谢氏对她和顺的笑了笑,而后才转过身,对着陆家属长等人道:“看起来是要下雨了,族长如果不嫌弃,就留在府中用饭吧。”
直到现任族长掌管陆家以后,陆家属长和荣国公府的干系才靠近了些,但也仅限于和陆百得之间,陆百川还是未给过他们好神采。
钱氏在一旁嗤笑,“你端庄些,莫吓着云葭。”也拿出早就筹办好的红封给了她。
方才认完族亲,外头就忽地响起一声惊雷,树枝随风狂乱的扭捏,一股冷风猛地灌进长柏堂,很快就侵犯了明间里的每一寸角落,陆云葭打了一个激灵,昂首望向外头阴沉似夜晚的天。
当年荣国公府还是落魄的荣伯府时,陆云葭的祖父和其母亲便是居住在泰乐坊的,但他们住的宅子倒是归属陆家属中统统,每月都要向族中交纳必然的房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