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暖暖身后服侍的丫环婆子俱是一惊,忙不迭跟上前去,撑伞的撑伞,扶人的扶人,一通慌乱,才算是把陆云葭和李暖暖都服侍进了屋里。
秋雨向前走了一步,对李四娘道:“奴婢是奉了太夫人的号令,陪在娘子身边的。”
“暖暖!”
陆云葭疾声喊着,但是李四娘的身子却越来越软,越来越冷。
“秋雨女人,”陆云葭低低唤了她一声,“暖暖,她可都筹办好了?”
陆云葭才三十出头,可她看起来却更像是个年老的老妪,面庞沧桑,腿脚也不矫捷。她一瘸一拐的跟在秋雨背面,不一会儿便气喘吁吁。
但是母女两个的性子倒是天差地别。
陆云葭软弱了平生,临死前,脑中闪过无数的画面。曾经的幸运,宠溺,早就离她而去,生命的最后十年,她只稀有不清的的孤寂和谦让。
李四娘说着,嘴角溢出了血丝。
她有些不安的整了整衣摆,一打眼,却瞧见袖口的斑纹不知甚么时候脱了丝,现在缠缠绕绕的,一如她心口的纠结。
陆云葭疯了一样的喊着,轰动了小院子的人,丫环婆子一涌而进,不晓得是谁把她推到在地上,可她恍若未觉,面前只要一片猩红。
可她还是落空了统统,统统的统统。
她冲到了安松堂,“林氏,林氏你出来!我要杀了你!”
屋子里一时平静非常。
“我要杀了你…”陆云葭瞪大了眼睛,躺在安松堂的石砖地上,声音渐弱。
秋雨到了门廊下,见她还在半道,不耐烦的道:“走快点啊!”
秋雨鄙夷的看了陆云葭一眼,冷哼道:“娘子要见你,跟我走。”
秦妈妈接过,长叹了一声,才摇着头拿着李四娘的嫁衣去了东稍间。
陆云葭连声应着,忍着腿上疼痛向前小跑着。
“大话!都是骗你的大话!你竟然信了!你如何能信!”李四娘盯着陆云葭,“娘舅和爹爹都是被人害死的!他们死的那么冤,你竟然涓滴不知…他们,是被你害死的…”
“我…我,”陆云葭结巴道:“年老是战死在疆场,你爹爹,他,他是在从江东回家的路上突发恶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