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红色的嫁衣,红色的血…
李四娘眸光闪动,既如此,不如就让母亲和她一起死了吧。
陆云葭性子软糯,从小没有甚么主意,哪怕是现在已为人母,却还是瞻前顾后的,没有一丝魄力。
陆云葭疾声喊着,但是李四娘的身子却越来越软,越来越冷。
秋雨嘴唇爬动,眼底写满了不平气。但是李四娘再受李府太夫人的压迫,那也还是正儿八经的主子,秋雨不平气,却不能不听,她嘟囔了两句,扭着腰身走了。
陆云葭又走了一小段路,眼瞧着已经能见到暖暖院子里透出的烛火。
可暖暖死了,暖暖还是死了…
秋雨这般想,却不敢将话说出口,只闷声听着怒斥。
雷声轰鸣,天空俄然落了雨,急仓促的,豆大的雨滴涓滴不包涵的滴在她身上,愈发显得陆云葭狼狈不堪。
陆云葭骇住,神采惨白,声音发颤,“暖,暖暖…”
李四娘冷哼,“你还晓得你是奴婢!如何,我这个主子说话不顶用是不是?!”李四娘蓦地抬眼盯着秋雨,“还不快滚!”
李暖暖的嫁衣淋湿了大片。
十二年前,青安带着李弈的尸身回到了安郡王府,陆云葭哭着在灵堂前跪了七天七夜。自那今后,她的腿就落了疾,特别是刮风下雨的时候,冷风就像是一把利剑直直钻进她的骨头里,刺的她生疼。
李暖暖训完秋雨,便不顾寒雨,跑到了院子中,扶着陆云葭一同走向屋子。
没过一会儿,劈面小院子里跑出了一个丫环。陆云葭瞧着身影有些熟谙,等那丫环走进了,她才认出,是暖暖身边的大丫环,秋雨。
陆云葭伸出另一只手悄悄安抚了两下,又站起家来,对着秦妈妈笑道:“这都怪我,如果我再走快些,就不会害暖暖淋雨了。”又劝李暖暖把外裳脱了下来,然后她又递给秦妈妈,“劳烦秦妈妈了。”
李暖暖身后服侍的丫环婆子俱是一惊,忙不迭跟上前去,撑伞的撑伞,扶人的扶人,一通慌乱,才算是把陆云葭和李暖暖都服侍进了屋里。
秦妈妈接过,长叹了一声,才摇着头拿着李四娘的嫁衣去了东稍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