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画赠与我那刚满月的小皇弟。”
“好,就叫寻儿。”
“不,不必。”楚服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她半卧床榻,看着轩窗上映下的树影,缓声道:“既已睡下,便让他好好睡吧!”
“统统皆好,现下,大王和珍妃娘娘在一旁陪着呢。”
“・・・・・・・・・・”
听着她欢乐的话语,楚服容色还是,很久,方才道:“秋藤,你可知大王见到孩子时,是何反应?”
向来妃嫔诞下皇室血脉后都会喜形于色,而面前这个久居深宫的女子诞下皇子后竟然没有涓滴的忧色,反而,那昔日舒淡崇高的眉宇间忧愁落寞更甚。看着楚服望着轩窗无神的眼眸,秋藤思虑很久,方轻声劝道:“娘娘今夕二十五,久居深宫多年,方才诞下一名皇子,就普通诞育之龄而言,这已算是极晚了的,何况还是在宫内,现在皇子既诞,事已至此,还去纠结于畴昔之错又有何用?不如将错就错,把皇子好生扶养,以安定娘娘在宫中的职位。”
“哦・・・・・・・・统统皆好,便好。”
将冷却的药送入口中,苦涩的味道让她不由眉头微蹙。
“暮秋露重,殿下把稳着凉。”
“孩子呢?”
“娘娘睡了好一会儿,现下感受如何了?”秋藤掖好被角,轻声问道。
闻她此言,侧卧床榻的楚服一阵剧咳,秋藤心中一惊,自知方才说出的话戳到了她的把柄,顿时心中悔怨不已,赶快服侍体虚的楚服睡下。
“前几日你一向昏睡着,他出世至今还未曾取名,现下,你既已醒来,就帮他取一个罢!”
看着低眉顺目标楚服,燕王眼底升起一抹柔情。他拉着她的手,两人一同俯身坐在小皇子的中间,用一样温和的目光凝睇着他们的孩子。
中和宫外,一个立在大殿门口很久的身影,悄悄回身拜别・・・・・・・
“尚子,明日但是小皇子高寻的满月日?”
“果然如此?”
“秋藤,我累了,扶我躺下吧!”
“每逢佳节宴会之乐,皇子满月之喜,各宫皆送珍珠古玉,可殿下倒好,非论何时何人皆送画卷。”吕尚子小声嘟囔着。
“果然。”秋藤看着她绝美的脸答道,“也许是有了小皇子的伴随,娘娘宽解了些,心中无忧无扰反倒更加安闲美艳也未可知。”
“楚服,这我们的孩子,长大以后,定会像你普通具有倾城之貌。”
“・・・・・・・・・・”
“研磨?殿下此时研磨何为?”
“躺了几日,现下好多了,有劳大王挂怀。”
“大王一传闻娘娘生了个小皇子,可欢畅了,连眼角眉梢都透着笑意,从嬷嬷手里接太小皇子后,便一向这么哄着抱着,都不肯放手,若不是燕平宫来人将大王请了归去,大王还筹算一向抱着小皇子等着娘娘醒来,一起为其取名字呢。”
“奴婢倒不这么以为,自诞下小皇子后娘娘身子虽虚,可神采却愈发的好了,眉眼中也没有了愁闷之色,比起之前倒是容光抖擞了很多。”
楚服醒来时,已是半夜天。四下沉寂,唯闻声轩窗外雨打梧桐的苦楚声。吃力的从床榻坐起,清冷的宫殿里,闲逛着残烛。她低声的唤着秋藤的名字。
闻她此言的楚服看着那襁褓中熟睡的孩子,嘴边勾起轻浅的笑,道:“皮相罢了,好与不好又有何相干,我只愿这孩子将来能无忧无扰,欢愉悠然的过完平生,何如・・・・・・・・・他生来便在这深宫当中,又是我楚服之子,今后的日子,怕是要在世人的谛视之下谨慎翼翼的度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