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句虽妙,但是否关于药方我却不知。”将目光从那页纸上移开,她垂下眼眸,恍若深思之状,很久,方才抬眸看着高越,悠声道:“郢都时疾极盛,施主明日一去,可定当细心着些。”
“等我返来。”
“这是我阿娘拾掇的干粮,仪止哥哥可定要带好,如果路上饿了记得拿来充饥。”立于城外荒郊,葭儿将所捧的干粮递给他,并轻声叮咛道:“当时疾极险,伸展之势如若洪荒,哥哥此行可定要多加细心。”
“恰是。”
越闻言抬眸,看着面前的女子,悄悄点了点头。
到了山墺小屋中,仪容一进门便四下望着这屋内的一桌一椅,一梁一木,而后又肃立于轩窗前,凝睇着那吊挂于墙的画卷。
“何事可否说来与我听听?说不定能帮上一二。”
“削发人不打诳语,仪卿方才所言,皆可托之,以是你家公子定会安然返来。”见他不语,她侧过清秀的脸调笑道。
“这画,乃十几年前所作,这画中人,乃是那疯僧十几年前的模样,转眼经年,疯僧云游未曾返来,却独独留画于此,白白给人念想,当真是好笑。”
夜下,两人穿过空无一人的长街,折身来到街角处,立在那张贴的布告前。仪容提起灯笼,借着幽光瞧着上面的字,道:
“你这小尚子,年纪悄悄,却道出如此晦涩难懂之言,当真是好生奇特。”言罢,仪卿也坐于河岸石盘,伴他身侧,抬头望着彼苍白云,而后扭头瞧着尚在忧思中的他,欣喜道:“仪止公子既受命于天,又气度不凡,想必乃是神仙之姿,若为神仙,凡俗病疾又能奈他何?你也不消担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