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子闻言抬眸,眸色动容,瞧着身侧一袭素衣的小姑子,半晌说不出话来。
“真的。”
“嗯。”尚子面有笑容,连眼皮也未抬一眼,只得怏怏答道。
越闻言抬眸,看着面前的女子,悄悄点了点头。
因朱紫的救济,时疫才暂得按捺,惶恐的民气终得安宁。对于那施药救人的卖画公子,百姓皆心生感激,茶余饭后偶谈此事,皆是敬佩赞成之言。
陌上花开,春日犹盛,高越已走了三日。三日以来,吕尚子于城东施药,见那满城的环绕的青烟,见这面前面带病容的求药百姓,心中忧思不由减轻。因心知高越的高贵身份,又恰逢出宫的第三载,将到回宫之日是决然不成有任何差池,他曾劝止他去那郢都,却毕竟敌不过主子那向来听任自在的性子及那能言善辩的口舌,只得由他而去。自此,徒留自个儿寝食难安,整天忧心忡忡,感喟连连,同于此处施药的小姑子仪卿发觉出他的惶恐,不由多次投以体贴之色。
无人回声,城外唯见东风轻拂,杨柳飞舞。两人于此立了很久,直到那远去的身影消逝不见,方才折身回到城内。
“真的?”
抬眼瞧着那远去的身影,尚子终不堪心中之忧,追了两步,立于荒郊柳树下,大声叮咛道:“公子可定要安然返来——”
到了山墺小屋中,仪容一进门便四下望着这屋内的一桌一椅,一梁一木,而后又肃立于轩窗前,凝睇着那吊挂于墙的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