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句虽妙,但是否关于药方我却不知。”将目光从那页纸上移开,她垂下眼眸,恍若深思之状,很久,方才抬眸看着高越,悠声道:“郢都时疾极盛,施主明日一去,可定当细心着些。”
陌上花开,春日犹盛,高越已走了三日。三日以来,吕尚子于城东施药,见那满城的环绕的青烟,见这面前面带病容的求药百姓,心中忧思不由减轻。因心知高越的高贵身份,又恰逢出宫的第三载,将到回宫之日是决然不成有任何差池,他曾劝止他去那郢都,却毕竟敌不过主子那向来听任自在的性子及那能言善辩的口舌,只得由他而去。自此,徒留自个儿寝食难安,整天忧心忡忡,感喟连连,同于此处施药的小姑子仪卿发觉出他的惶恐,不由多次投以体贴之色。
晌午过后,前来求药的百姓甚少,于药棚繁忙的世人方得一丝安逸,只留了两三个姑子于此照看病患,其别人皆于这长久的落拓光阴中不知去处。
“仪止公子德才兼备,自居于山中以来为东城百姓做了好些事,这心胸众生而抛小我安危于脑后之大义实在让人佩服,于此,你甚为下人该因他而荣,怎的反倒忧愁起来了?”仪卿轻笑着问道。
“我原觉得施主是个只会作画弄琴自娱自乐的俊雅公子,克日观于此状,才发觉施主竟也是位胸怀天下博爱广义之人。”并肩行于空巷之上,仪容悠声道。
“何事可否说来与我听听?说不定能帮上一二。”
“真的?”
听了她喃声的话语,越眸光专注,瞧着无端对那玄虚高僧不甚待见的仪容,沉声道:“仪容徒弟若喜此画,仪止大可照此再画一幅一摸一样的来送与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