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花开,春日犹盛,高越已走了三日。三日以来,吕尚子于城东施药,见那满城的环绕的青烟,见这面前面带病容的求药百姓,心中忧思不由减轻。因心知高越的高贵身份,又恰逢出宫的第三载,将到回宫之日是决然不成有任何差池,他曾劝止他去那郢都,却毕竟敌不过主子那向来听任自在的性子及那能言善辩的口舌,只得由他而去。自此,徒留自个儿寝食难安,整天忧心忡忡,感喟连连,同于此处施药的小姑子仪卿发觉出他的惶恐,不由多次投以体贴之色。
“其一,暮年此地时疫伸展,名不聊生,多亏玄虚高僧苦研药方才将这时疾撤除,转眼经年,时疾又盛,那高僧已去,而施主现居他当年之所,此乃有缘,想必冥冥当中的安排罢;其二·······”仪容顿了顿,又接着道:“施主,请跟我来。”
“削发人不打诳语,仪卿方才所言,皆可托之,以是你家公子定会安然返来。”见他不语,她侧过清秀的脸调笑道。
夜色沉寂,棚内烛火阴暗。将那得病者安设好后,越徐行走了出来,却见到了早就静候在棚外的仪容。微光下,她一袭青衣,背立于此,身影清冷绝傲,许是发觉到他出了药蓬,遂回身,冲他平淡一笑。
“其二,这布告已于此贴了甚久,何如郢都无人敢去,仪容猜想施主气度不凡,定非尘俗之辈,偏又略懂医药之术,便来一求,现下,知此二者之由,施主可有推让之意?”
“等我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