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面前话语果断的女子,越一时无言,很久,方才问道:“为甚么会是我?”
“这是我阿娘拾掇的干粮,仪止哥哥可定要带好,如果路上饿了记得拿来充饥。”立于城外荒郊,葭儿将所捧的干粮递给他,并轻声叮咛道:“当时疾极险,伸展之势如若洪荒,哥哥此行可定要多加细心。”
“恰是。”
不睬会他所言,那女子又垂眸瞧着安排于案角的佛经,顺手翻了翻,方才道:“疯僧居于此屋苦研除时疫之方时,定于屋中留下了些只言片语,施主若寻得,大可借来参考一二,或许能用得上。”
将要解缆的高越,随郢都官兵一起行至城外荒郊,那边杨柳依依,春草极盛,但却没有火食,清冷非常。见此萧瑟之景,念及未除的时疾,他回身对送行至此的尚子和葭儿道:
抬眼瞧着那远去的身影,尚子终不堪心中之忧,追了两步,立于荒郊柳树下,大声叮咛道:“公子可定要安然返来——”
“此事岂止忧心,的确是极让人操心伤神。”
听了她喃声的话语,越眸光专注,瞧着无端对那玄虚高僧不甚待见的仪容,沉声道:“仪容徒弟若喜此画,仪止大可照此再画一幅一摸一样的来送与徒弟。”
尚子闻言抬眸,眸色动容,瞧着身侧一袭素衣的小姑子,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画,乃十几年前所作,这画中人,乃是那疯僧十几年前的模样,转眼经年,疯僧云游未曾返来,却独独留画于此,白白给人念想,当真是好笑。”
“等我返来。”
到了山墺小屋中,仪容一进门便四下望着这屋内的一桌一椅,一梁一木,而后又肃立于轩窗前,凝睇着那吊挂于墙的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