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过后,前来求药的百姓甚少,于药棚繁忙的世人方得一丝安逸,只留了两三个姑子于此照看病患,其别人皆于这长久的落拓光阴中不知去处。
“何事可否说来与我听听?说不定能帮上一二。”
“近几日,你老是唉声感喟,但是有何忧心之事?”仪卿立于河岸,瞧着身后的尚子问道。
尚子闻言抬眸,眸色动容,瞧着身侧一袭素衣的小姑子,半晌说不出话来。
“嗯。”尚子面有笑容,连眼皮也未抬一眼,只得怏怏答道。
“此句虽妙,但是否关于药方我却不知。”将目光从那页纸上移开,她垂下眼眸,恍若深思之状,很久,方才抬眸看着高越,悠声道:“郢都时疾极盛,施主明日一去,可定当细心着些。”
人间四月,芳菲未尽,面前语笑嫣然的小女子映托着河水的波光,实在美极,尚子痴痴地望着。虽知她所言皆是欣喜之话,但那本来悬着的心也逐步定了下来。
不睬会他所言,那女子又垂眸瞧着安排于案角的佛经,顺手翻了翻,方才道:“疯僧居于此屋苦研除时疫之方时,定于屋中留下了些只言片语,施主若寻得,大可借来参考一二,或许能用得上。”
言罢,越携药箱回身,便跟着那两个官兵一道,下了荒坡,快步走在了前去郢都的路上。
第二日,东城内还是青烟环绕,艾香满盈。街头药棚前,神采怅惘的百姓皆携碗排起了长队,仪卿等姑子立于棚前为世人施发车前草水。棚内病患的痛吟声不竭,仪容周旋于内,评脉照看,甚为繁忙。
“真的?”
“此事岂止忧心,的确是极让人操心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