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尚子,年纪悄悄,却道出如此晦涩难懂之言,当真是好生奇特。”言罢,仪卿也坐于河岸石盘,伴他身侧,抬头望着彼苍白云,而后扭头瞧着尚在忧思中的他,欣喜道:“仪止公子既受命于天,又气度不凡,想必乃是神仙之姿,若为神仙,凡俗病疾又能奈他何?你也不消担忧了。”
“近几日,你老是唉声感喟,但是有何忧心之事?”仪卿立于河岸,瞧着身后的尚子问道。
听了此话,本就无精打采的尚子忧容更甚,方愣住脚步,寂然坐于河边石盘之上,道:“现下时疾伸展,我家公子又恰好揭了那郢都求医的布告,随官兵一道赶往郢都去了,传闻那郢都早就封了城,患者不得救治只能等死,那城内的大街冷巷也是横尸遍野,如此艰险之境,世人皆避而远之,可我家公子却还单身前去,真叫人担忧其安危。”
“仪止公子德才兼备,自居于山中以来为东城百姓做了好些事,这心胸众生而抛小我安危于脑后之大义实在让人佩服,于此,你甚为下人该因他而荣,怎的反倒忧愁起来了?”仪卿轻笑着问道。
将要解缆的高越,随郢都官兵一起行至城外荒郊,那边杨柳依依,春草极盛,但却没有火食,清冷非常。见此萧瑟之景,念及未除的时疾,他回身对送行至此的尚子和葭儿道:
无人回声,城外唯见东风轻拂,杨柳飞舞。两人于此立了很久,直到那远去的身影消逝不见,方才折身回到城内。
夜下,两人穿过空无一人的长街,折身来到街角处,立在那张贴的布告前。仪容提起灯笼,借着幽光瞧着上面的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