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尚子,年纪悄悄,却道出如此晦涩难懂之言,当真是好生奇特。”言罢,仪卿也坐于河岸石盘,伴他身侧,抬头望着彼苍白云,而后扭头瞧着尚在忧思中的他,欣喜道:“仪止公子既受命于天,又气度不凡,想必乃是神仙之姿,若为神仙,凡俗病疾又能奈他何?你也不消担忧了。”
抬眼瞧着那远去的身影,尚子终不堪心中之忧,追了两步,立于荒郊柳树下,大声叮咛道:“公子可定要安然返来——”
“此事岂止忧心,的确是极让人操心伤神。”
“其一,暮年此地时疫伸展,名不聊生,多亏玄虚高僧苦研药方才将这时疾撤除,转眼经年,时疾又盛,那高僧已去,而施主现居他当年之所,此乃有缘,想必冥冥当中的安排罢;其二·······”仪容顿了顿,又接着道:“施主,请跟我来。”
“我的确在谈笑。”言罢,她愣住脚步,定定的望着面前的男人,道:“时疫未除,施主所行的确谈不上博爱广义,现下,于城东施药,虽按捺了城内时疾伸展,但终归是治本不治本,那郢都内,时疾残虐,官员贪恐怕死擅离职守,而将都城封闭,乃至城中得病之人没法外出医治,只得自生自灭,传闻此时的郢都,于都城外唯听寂声一片,毫无活力,恍若死城普通;但于都城内,却听得见那病患哭喊嗟叹之声,犹在夜下,恍若一座天国。”
瞧着面前话语果断的女子,越一时无言,很久,方才问道:“为甚么会是我?”
“近几日,你老是唉声感喟,但是有何忧心之事?”仪卿立于河岸,瞧着身后的尚子问道。
“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