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远行的步队已经寻而不见,水寒仍张目远眺,且低声问道:“蓉儿,你可知那远处边疆的东城距这皇城究竟有多远?”
“越儿?”
等······思路纷飞,光阴回到了数年之前。阿谁时候,皇城郊野,白雪皑皑,红梅花开,暗香阵阵,他们两人一马,漂亮少年不更事,许下娶她为妻之言,只是以一句,便是她等候宿命的开端。当时髦且年幼的她,于这清冷孤寂的深宫当中等了很久,却恰好造化弄人,还未等得他长大,她便已成为别人的妃,心中之憾,只得掩于眉梢眼角化作整天的愁怨,直到那夜,暨越伦常,终得鱼水之欢,方才一了夙愿,何如两人早已不再是当年的自在身,身份有别,只能徒留无法。现下,已经诞下皇子,高居妃位的她,却还是在等着他返来,这该是多么的痴心钟情。
言罢,她将凉好的汤药喂他喝下。外头日光恰好,越却感遭到些许凉意,遂开口问道:“葭儿,哥哥昏倒了几日?”
班念烈走上前,瞧着那满湖的荷花,悠声道。燕王闻之,未曾抬眸,仍然凭栏俯瞰,回应道:“隆冬也好,夏末也罢,这荷花终返来还是开了,只是花期短了些,转眼夏季将去,入秋便徒留残荷,满目荒凄,真真让人措不及防。”
“娘娘刚诞下小皇子,身子尚未规复,这城楼风大,实在不宜久留,还是早些回宫去罢。”立于后侧的蓉儿忧心道。
话语落下,朝堂之上众臣皆聒噪,话语间皆是对高越的啧啧奖饰,班念烈听之,心中甚快,不由悠然捋须,抬眼向殿上望去,只见燕王呆坐于前,神采欣然。
喂药的葭儿停手,抬头望着窗外那一角天空,而后笑着答道:“隆冬已过,此时恰是初秋,仪止哥哥,我们是时候该回家了。”
此言一出,燕王不由脱口问道,神采渐凝。此时,殿下肃立的百官闻言,皆群情纷繁,面露惊奇之色,唯独那肃立于众臣前的班念烈平静自如,神情悠然。
彼苍白日下,城门大开,班念烈带着一行军队缓缓出城,路上百姓皆仰首观之,群情纷繁。
湖边绿意盎然,垂柳随风轻拂,水面一隅荷叶田田,数朵淡粉荷花装点其间,此景甚为动听活泼。燕王肃立于桥头,看着水面的荷花,眸色黯然,随行的宫人皆等待在侧。
“当年王后病逝,太子殿下请命出宫三载为其诵经超度,这三载之间,太子于宫外为百姓做了很多功德,比来还帮郢都撤除了疫疾,立了大功,遂大王命令命班大人亲身带人赴往东城将他召回。”
“仪止哥哥,你醒了?”只见端着汤药的她坐于床榻问道。
闻了此种结论,立于顿时的班念烈不由心中甚慰。出宫三载的太子越,公然如他当初所叮咛的普通,体察民情,体味民意,如此一来,才于本日这般深得民气,而致太子之位更加安定,这大好的男儿,当真不负他所望。念此,他便加快马蹄,带着随行的步队策马奔腾了起来。
“本年宫中的荷花开的晚了些,隆冬之际,臣来看时唯见满湖的绿叶,还觉得本年这荷花是开不了了,却没想到它却于这夏末赶着开了,还开的如许好。”
燕王抬袖,猎奇的问道,神采间尽是对此等秀士的欣喜赞美之意。慕容元徽见之,方垂眸,抬手再拜道:“此人,便是受命出宫诵经的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