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傅没有歹意,只是担忧我,我们用饭吧,饭后再说。”
程千仞怕弟弟被吓到, 又怕有人起疑,使朝歌阙身份透露, 张口想替他答两句, 却被一阵阵起哄。
要摊牌吗?
墨客扯出一抹苦笑:“当年我在南山后院读书、辩难,多么意气风发,纸上谈兵指导江山,觉得本身是天之宠儿,只等时运一至,便乘风而起,做一番大奇迹,名看重史。乱世忽至,大师分开学院出去闯荡,有修为的参军挣功名,或做了流落散修,没有修为的拜入别人门下做幕僚,出运营策,成全人家的功业……”
林渡之点头请安,微浅笑了笑。乱世流落,雨夜偶遇昔日同窗,也是可贵缘分。
昨夜庙里躲雨的旅人们连续分开,只剩林渡之和小孩。
逐流嘴甜地喊了声‘傅师兄’,笑道:“刚做了晚餐,您就上门做客,若不嫌弃,一起吃吧。”
“傻,我们是家人啊。”程千仞将少年抱进怀里擦眼泪,感喟道:“哥不会不管你,当年送你走,害得你内心没有安然感,才学了这些手腕,我晓得小流是好孩子。别哭,男人汉大丈夫……”
“往东。”
逐流抬眼,一字一顿说道:“我只要你。”
孩子伸出小手,拉着他的衣角站起来。
“你年纪小,还没有甚么修为,一小我在这吃人的世道如何活啊!”
间隔剑阁千里外,夜来风雨。林渡之拿着竹杖拨弄面前一丛篝火,小火堆烧的更旺了,灰烬与火星四下飘飞。
“师兄道高,天然与我们分歧,或许不懂……”
像雪域上的长毛兔子,明显一根手指就能摁死,却偏喜好看它们满地打滚撒欢。
众弟子可贵有机遇看自家山主的热烈,一边吃鸡一边套逐流的话, 问他叫甚么名字、多大年纪、从那里来、何时上山的。
林渡之放下竹杖:“可我真的要往东。”
在南渊时,这位南山榜首少言寡语,显得高不成攀,现在再看,只感觉他淡然安闲,有种令民气里安静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