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顾雪绛也有支撑者,数量不占上风,情感却更加狂热。他们每天堆积在一起,痛斥帝国将领都是无用的废料饭桶,呼喊只要顾将军能为人族赢回庄严,带来胜利。
“贼老天,又下雨,好,打雷劈死王八蛋!没了顾将军,就让那些酒囊饭袋去保家卫国吧!开疆拓土?白雪关都守不住……”
天气蒙蒙亮时,大雨渐歇。
血花迸溅!
直到某天深夜,一道电光扯破天涯,闷雷滚滚,如天神的车轮。
禁卫军打禁卫军,禁卫军打大众,大众打大众。
“顾雪绛恶魔转世!”
因为当这一句话出口,喝彩声发作,人们拿着铁剑、匕首、菜刀、乃至砸烂桌椅抄起木条,冲向窗边大放厥词的酒客。
“最后写文章的那些墨客,不算大奸大恶。是我的软弱,给了别有用心之人可乘之机,让他们觉得煽动民气,便能够向我施压。”
但是顾雪绛远在东川、太子殿下睡在东宫,不管是要诛杀谁、庇护谁,他们的目标与行动结果都相去甚远。
“李大人的说法,臣不敢苟同, 顾将军在神武军时, 数他帐下军费开支最大, 调去镇东军后, 竟然又翻一倍,要不然, 先把人召返来,让他解释清楚每笔军费去处。至于奖惩, 再议不迟。”
程千仞理政以来,第一次面对的真正险恶风波,便是以他知己老友顾雪绛为□□,各派系之间发作的空前争斗。
“痛失白雪关乃奇耻大辱,没有花间雪绛领兵,人族何时雪耻?没有花间雪绛平乱,王朝早已四分五裂。”
安国公主俄然感觉面前人非常陌生:“得令。”
她没有说下去。
“臣给史官报八千。”
“谁不晓得你是顾雪绛旧部,内心向着他!”
“庇护太子!庇护顾将军!”
“此言差矣, 顾将军已是镇东军最高批示官, 当然有这个权力。一旦错失战机,谁能卖力?他从魔族手里抢回白雪关,请殿下夸奖他的功劳。”
“诸位,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究竟是谁先喊出这一句、有没有受人教唆,过后已不成考据。
临窗几桌拍桌子喝骂,其他酒客畏于他们腰配刀剑,只得强忍肝火。
城南这一片,尽是酒楼饭店商店,人流麋集,很快会聚成群。人群拿着粗陋兵器,冲进瓢泼大雨中。
‘已经乱成如许,谁能证明是我家府兵砸了你家阵法?你就自认不利去吧。’
程千仞问:“昨晚死了多少人?”
“五万。”
朝臣们面红耳赤、争论不下,有一个跪下请愿,立即哗啦啦跪倒一片。
浅显百姓看不懂斑斓文章,却非常在乎关于顾雪绛的统统动静。杀神拥兵入城,长街一片死寂的景象刻在他们心中,顾雪绛便是耗费人道、残暴凶暴的化身。当人们晓得他此次或许会被定罪,立即镇静地驰驱相告。
城北是皇都的朱紫府邸,护宅阵法次第亮起,一道道金光升腾,照亮皇都半边天。
正如温乐所说,首辅摄政期间诸事专断,谦虚宽和的太子理政后,朝野氛围更活泼开放。但这必定是柄双刃利剑。
“他妈的老子就是,永久跟随顾将军!”
皇都隆冬雷雨季,年年如此,仿佛只要本年格外遭人悔恨。